當然蠶和其它毛蟲破蛹成蝶的能力是它們自身生物性的限製,但對於人來說,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是充滿不確定性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結繭,無時無刻不在蛻變。
“你會認為他們的世界和我們不相乾,是因為你預設了一個不太準確的前提,也就是所謂我們的世界。世界不是隻有空間上的他者,在時間上也是如此,滄海可以變為桑田,山穀可以變作高地,那麼更誇張的變化呢?有沒有可能,在我們世界過去曾經的某個曆程中,天地是顛倒的,生物漂浮在空中而居住在四散的石塊上?甚至更加不可思議,在某一個過程中,構成我們現有世界的水火泥土種種元素都未產生,一切都處在更加曖昧和渾沌的泥湯裡?”
“這…”尤尼緊皺著眉頭,嘗試理解起司拋出的那些聽起來荒謬絕倫的假設,直覺告訴他,自己的老師並不是在信口開河。
“這是一種可能,能夠解釋我們看到的。但它還是和眼前的景象有矛盾不是嗎?如果沒有石頭和金屬,壁畫上的東西是怎麼留下來的呢?也許它們是天然凝結而來,記錄了某些古樸的信息。又或者,是製造了這些圖像的人正好處於元素誕生的年代,用他僅存的記憶嘗試重現一去不複返的往昔。還有可能,我的所有假設都不正確,這些就是單純的鬼畫符或其他什麼。作為法師,我們致力於了解這個世界,不過就像地圖上的空白一樣,世界總有我們無法解釋的部分。”
全知是一種奢望,事無巨細的解釋每一個事物更是不可能。這句話起司沒有說出口,因為直接承認這種無知很可能會讓學徒落入過於偏向實用的層麵,他會放棄對未知的探索,隻鑽研已知,這可不是灰袍的行事風格。
灰袍們承認未知,是因為他們身體力行的接觸到了未知,這和單純的推演或預設是有本質區彆的。
“嘮嘮叨叨,你找到下去的方法了嗎?”這裡最不適應和法師行動的噶卡頗有些不耐煩的說,它太過於期待離開這裡了。
“啊,這個我確實有了想法。”起司不慌不忙的那出煉金骰子,走到牆壁上一處不重要的地方輕輕一滾,骰子的表麵就沾上了許多石粉。
他再將這些石粉塗抹到自己的臉上,構成了一個類似骷髏的麵紋,然後張開雙手向其他人展示了一下。
“我們沒法破解這裡的秘密,但我們可以成為秘密的一部分。這些石粉可以讓我們看上去,聞上去都和周圍的石頭一致。前提是一定要有部分**接觸著它。所以我的建議是,脫掉鞋子,然後扶著牆壁下去。”
灰袍將自己的手掌按在石頭上,從他的麵紋開始,他的皮膚迅速染上與之類似的顏色,甚至連質感都呈現出趨同的樣子。可當他一將手掌拿開,剛才的轉變卻仿佛是錯覺。
“太好了,那你還在等什麼?”毛怪高興的手舞足蹈。
“複製一種物質需要時間,哪怕是用這枚骰子也是如此。好在等待是值得的,如果它不能重現這種物質,我也隻能放棄。你看,哪怕我們知道的沒那麼詳細,事情也還是有辦法的對嗎?”
起司讓煉金骰子在自己的手指間轉動,看著這來自同門的造物,輕聲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