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晚上, 韓繼下班回來,兄弟兩人吃了韓澤做的晚飯, 照例是韓繼洗碗, 洗了一段時間碗,韓氏集團的韓總韓大少站在洗碗槽邊洗起碗來,也是有模有樣。
韓大少洗好碗,兩人坐在沙發上休息, 韓澤控製不住心中的鬱悴, 眉毛皺巴巴的向他抱怨:“大哥,為什麼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找我?我那十幾年到底做了什麼?”
韓繼正在看經濟新聞,聽到他的話,頭也沒抬, 閒適的道:“你又遇到什麼人了?”
韓澤他說道:“叫什麼丹什麼蘿的,說是我沒失憶時交的女朋友?”
韓繼不露聲色, 淡聲問道:“那什麼丹什麼蘿的,你覺得她怎麼樣?”
韓澤用勁搖頭,漆黑的眼睛裡有著驚恐, 回憶著那位‘蘿蘿寶貝’的樣貌,他形容道:“臉上畫著濃妝, 嘴巴又大又紅豔,頭發跟金毛獅王似的,穿著一身暴露的黑裙子, 配著她那嗲聲嗲氣的語氣, 我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她還問我她神秘性感嗎?”
他當時看到馬路邊走過路過的男人,眼光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瞄,想來在他們看來她是性感的。他卻不喜歡。
【原身:“分明是性感的紅唇,嫵媚的微卷大波浪,再配上黑色裙子,神秘而又誘惑。任務者為什麼不喜歡?”
係統:“色令智昏。”
原身:“......”】
韓繼臉上神情複雜,他這不省心的弟弟沒失憶前,可不就喜歡這類型的女人。為了討好施丹蘿,甚至連小覆都嫌棄上了,覺得如果沒有小覆,施丹蘿肯定早答應嫁給他了。
韓澤忽然一臉的殺氣騰騰:“又是一位知道我失憶後,想欺騙我感情的人。我韓澤是那麼好騙的嗎?這騙術也太低端,哪怕她想來欺騙我感情,也該打聽打聽我喜好,那麼老的女人,她好意思說她是我沒失憶前交的女朋友,她當我眼瞎嗎?就是眼瞎,也是那個奪舍我的人眼瞎。”
韓繼:“......”
韓澤又道:“如果,她真是奪舍了我的那個人交的女朋友,我更加不會認,還不夠膈應我的,那個人奪舍我,做了那麼多腦殘事情,交的女朋友也有毛病,我可不當綠帽王,接盤俠,把身體給他用了十幾年,把我的生活弄的一團糟,夠對得起他了。”
韓繼咳了咳,提建議:“阿澤,還是少看點吧。”
雖然這樣的弟弟讓他欣慰,但也不能總讓他沉浸在幻覺裡,他家小弟心裡年齡已經退化了,他怕他連腦子也退化到兒童階段。
韓澤滿臉不高興,瞪他一眼:“我哪裡有看?我的不是都被你收了起來嗎?”
韓繼這才想到,他雖然沒把韓澤的書房砸了,卻也把他那收走了,他若無其事的道:“抱歉,你也知道我工作繁忙,忘記了。”
韓澤哼哼,說道:“原諒你了。”
韓繼想了想說道:“阿澤,你有沒有想過到公司上班?”
韓澤嚴肅搖頭,現在這自由自在的日子不知道多舒適,他才不去上班,他一臉認真的表態:“大哥,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跟你爭公司繼承權的嗎?你儘管放心,也不用試探我,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每天給你們做做飯,順便想想怎麼當個好爸爸,蠻不錯的。”
“我沒有試探你,我隻是告訴你,不管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隻要不出格,以咱家現在的條件,大多還是能滿足你的。”
韓繼雖然不讚同韓澤整日宅在家裡,但韓澤喜歡,他也不強求。
韓澤忽然道:“要不明天我去公司看看吧,自打我失憶後,還不知道咱家公司的辦公樓在哪裡呢。”
雖然不去工作,但自家公司在哪裡,也不知道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韓繼淡淡的笑道:“明早早點起來,我們一起去公司。”
韓澤笑著道:“行,晚上我給小覆打個電話,明天不能給他送飯了。”
韓繼眯眯眼,阿澤做的飯菜,像吸食的毒品,一頓不吃,真的會要命的,他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可以去公司下麵的食堂裡做飯,頂樓是我平時休息的地方,裡麵廚房一應設施齊全,小覆正在上高三,長身體的時候,如果吃不好飯,耽誤他學習不說,我擔心耽誤他的身體。”
韓澤盯著韓繼,忽然說道:“大哥,這話好熟悉。”
韓繼轉過頭看電視,當沒聽到。
韓澤湊到他麵前,說道:“當初你懷疑我廚藝不行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也說會耽誤小覆身體。”
韓繼泰然自若,慢條斯理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夥食不好,會耽誤身體,這個不用我多說;飯菜太好吃,小覆吃習慣了,冷不丁給他斷頓了,他還能吃得下彆人做的飯嗎?這不是讓孩子餓肚子嗎?你忍心嗎?”
韓澤切了聲,得意洋洋的道:“大哥,小覆吃慣了我做的飯菜,吃不下彆人做的飯,你是不是也吃慣了我做的飯菜,也吃不下彆人做的飯啊?你這麼想法設法的讓我做飯,是不是不想吃彆人做的飯,怕自己餓肚子啊?說什麼擔心小覆,還不是自己也想吃我做的飯。”
韓繼不自在的瞥他一眼。
韓澤翹起二郎腿:“你想吃我做的飯,直接說就是,拐彎抹角說那麼多,還扯到小覆身上,你累不累啊?”
韓繼嗖的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我去書房辦公。”
韓澤卻站起來,拉著他坐下,韓繼皺眉:“你做什麼?”
韓澤指指沙發:“大哥,你坐,我有事跟你說。”
韓繼眉心緊蹙,不耐得道:“快說。磨磨蹭蹭的我不用工作了。”
韓澤扭扭捏捏的看了眼韓繼,韓繼瞪他一眼,韓澤立馬說道:“大哥,我聽小覆說你知道他媽媽是誰?”
韓繼揉揉眉心:“......”
韓澤急忙的道:“大哥,你彆揉眉心啊,你倒是告訴我,小覆媽媽是誰啊?”
韓繼淡淡的瞥他一眼:“小覆媽媽是誰?你問我這個當大伯的?阿澤,小覆不是我兒子。”
韓澤撇撇嘴,“這不是,這不是我失憶了嗎?”
如果不是連小覆都不知道,他會問大哥嗎?
韓繼輕輕皺眉,說道:“小覆找你要媽媽了?”
韓澤搖頭。
韓繼沉吟半晌,說道:“既然小覆沒找你要媽媽,你也不打算結婚,沒必要非要知道小覆媽媽是誰。”
韓澤憂愁的看著韓繼,說道:“大哥,我是這樣想的,小覆媽媽好歹給我生了小覆,我當初為什麼沒娶她呢?雖然那時候年齡小,結不了婚,但也可以在一起啊。我丟失記憶那十幾年做了那麼多腦殘事,會不會我不喜歡小覆媽媽,所以把她甩了?”
韓繼涼涼的瞥他一眼,然後想也不想的就酷酷的說道:“不可能。”
韓澤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認定他渣了小覆媽媽,急忙說道:“太有可能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較吃虧,肯定是我渣了小覆媽媽,所以她才沒出現的,甚至連小覆都不知道他媽媽是誰。”
韓繼不鹹不淡的扯扯嘴角,說道:“你想太多了。”
韓澤緊緊的盯著韓繼的眼睛,韓繼八風不動,韓澤先敗落下來,他說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韓繼不理他。
韓澤氣憤的揣他小腿一腳,韓繼蹙眉看向他,幼稚不幼稚?
韓澤仰頭挑釁的看他,我失憶了,我就是幼稚,咋地吧?
韓繼站起身,丟了句:“你還沒有那個膽子,敢渣那個女人。”
不管韓澤的反應,施施然上樓了。
韓澤愣愣的看著自家大哥的背影,暗自皺眉,大哥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忽然,他睜大眼睛,他沒膽子渣那個女人,也就是說,很可能是那個女人渣了他?
他有點難過,小覆媽媽都給他生了孩子,竟然還要渣他,他摸出手機,就撥出了韓覆的電話。
韓覆剛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鈴聲響了,他嘴角微勾,拿起手機一看,不出意外是爸爸打來的,他喊道:“爸爸。”
韓澤愁眉苦臉,委屈巴巴的道:“小覆,你媽媽她渣了我。”
韓覆:“......”
爸爸又做夢了嗎?
現在爸爸不做夢自己是廚神了,也不幻想自己被奪舍了,而是做夢自己被他生母渣了?
韓澤見他沒說話,又道:“你大伯說我還沒膽子渣了你那媽媽,所以我猜測肯定是你媽媽渣了我,她都生下你了,竟然還甩了我,甩了我這個青蔥美少年。肯定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變得那麼腦殘的。我一定是受了刺激。”
韓覆好笑:“爸爸,你不是被奪舍了嗎?”
韓澤強詞奪理:“不管怎麼樣,肯定是你媽媽甩了我。小覆,哪天你媽媽找來了,你可不能跟她走。是她先甩了我們父子倆的,你一定記住了。”
韓覆極為無奈:“爸爸,記住了。我肯定不會被她感動的。”
韓澤滿意了,說道:“行,明天還要上課,你早點休息,明天想吃什麼?”
韓覆搖搖頭,以前他或許還會挑食,自從吃了爸爸做的飯,他覺得什麼都能接受。
韓澤說道:“那我看著給你做好了。”
韓澤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韓覆嘴角淡淡的勾起,爸爸真是,越來越幼稚。如果他生母想要回他,不會這十六年都不回來看他一眼,他對她早已沒了期待,便是有一天,她回來,他對她也隻當陌生人而已。
【係統看向原身:“所以到底是你渣了小覆媽媽,還是小覆媽媽渣了你?”
原身沒好氣的道:“你不是係統嗎?你會不知道?”
係統無辜臉:“係統中毒了,資料保存不足。”
原身不吱聲了。卻打死不願說出小覆媽媽的事情。 】
...
次日,韓澤直接上了韓繼車子的駕駛座,他燦笑著說道:“今天我給你當司機。”
旁邊的司機老王有點鬱悶,二少爭著搶著要給大少當司機,難道他要麵臨失業了嗎?
韓繼望向老王,說道:“老王,你坐副駕駛座。”
老王急的額頭冒冷汗,讓二少給他當司機?他還想多活兩天,忙不迭擺手:“這,這不好吧,還是我來開車吧。”
韓澤興致勃勃的道:“老王,快彆囉嗦了,我大哥讓你坐副駕駛座就就坐唄,著急什麼?”
老王快急哭了,不管坐在哪裡,他都不敢坐二少開的車啊,他弱弱的道:“韓總,我可以坐公交車去嗎?”
實在是二少沒失憶時,脾氣太霸道,陰晴不定的,他怕他恢複記憶找他算賬。
韓繼挑眉看向韓澤,韓澤不耐的道:“你真煩,讓你上車就上車,囉囉嗦嗦的。”
韓繼含笑說道:“老王,上車吧。”
老王佝僂著身子,如坐針氈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韓澤皺皺眉瞥他一眼,雙手擱在方向盤上,問道:“老王,我有這麼可怕嗎?”
老王眼觀鼻鼻觀心,心道,你可不是可怕,你比大少還嚇人。起碼大少不會無緣無故,不分場合發脾氣。
韓繼蹙眉:“行了,等會還有個會議,趕緊走吧。”
韓澤斜眼瞥了下老王,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搶了你的工作。你不會失業。”
老王:“......”
他根本不是擔心這個,哪怕不給大少開車,他在韓家儘心儘力服務這麼多年,大少也不會讓他失業的。
...
前腳,韓澤笑容滿麵的隨著韓繼進了他的辦公室,後腳整個公司的員工都知道他們向來神秘莫測的韓二少來公司了。
韓澤失憶的事情,隻有一部分高層領導知道,他們得了韓繼的吩咐,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外傳。
“不是說韓總與他弟弟關係惡劣嗎?”
“今天看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電梯,哪裡像關係惡劣?”
“也許是他們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現在很多人多喜歡作秀表演。”
“彆亂說。我覺得他們很有兄弟愛。”
“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沒結婚,鑽石王老五啊,嫁給韓總,我是不想了,如果能嫁給韓二少也不錯啊。”
徐陽博站在她們身後,默默聽了半天,正要轉身,其中那個說要嫁給韓澤的女同事喊住他,嬌笑著問道:“徐經理,你和韓二少是高中同學,韓總和二少關係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像傳聞那樣關係不好?”
徐陽博推推眼鏡,麵無表情的看她們一眼,說道:“王有晴,還有你們幾位,不要在公司議論韓總和韓二少,對你們沒什麼好處。”
說完,轉身走了。
王有晴恨恨的他一眼,臉色不好的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韓二少的高中同學嗎?又不是韓總的高中同學,拽什麼拽。”
其他幾位女同事換了個眼色,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韓繼剛到辦公室,秘書就告訴他開會時間到了,他拿了台電腦給韓澤,說道:“你在這裡看電視吧,彆亂跑了,我讓老王去買菜。等他買完菜回來,讓他帶你去頂樓我的房間裡做飯。”
韓澤撇撇嘴:“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韓繼淡淡的瞥他一眼,心道你比小孩子還愁人。
韓繼走了出去,韓澤坐下找了個動畫片看,看完兩集動畫片,他伸伸懶腰,打算出去溜達溜達。這一溜達就溜達到了策劃部,徐陽博就是策劃部的一名經理(策劃部經理有幾位)。
王有晴看到韓澤,眼睛都瞪圓溜了,她剛剛還幻想著二少會不會來策劃部找徐陽博,轉眼韓二少就過來了,韓二少竟然比以前還帥了,精致的臉上有點嬌羞,難道他們真的有緣份?她踩著高跟鞋,一身職業裝,包裹著她纖細的身姿,走到韓澤跟前,微笑著問道:“二少,你是來找徐經理的嗎?”
韓澤困惑的看向她:“徐經理?”
王有晴剛想回話,後麵就傳來徐陽博的聲音:“韓澤,你怎麼來公司了?”
韓澤回過頭,看向來人,他皺皺眉打量著他,指著他問道:“你是徐陽博?”頓了頓又道:“年齡大了,戴上眼鏡,果然人模狗樣了,不過還是一樣的滿臉算計。”
王有晴疑惑的望了眼徐陽博,轉頭看向韓二少,發現他對徐經理並沒有所謂的老同學見麵的熟稔親切感,反而帶著濃濃的不喜,難道徐陽博和韓二少的關係並不像傳言中關係那麼好?她眼底笑意加深,這就有意思了。
徐陽博臉色一變,繼而若無其事的笑笑:“韓澤,你又在開玩笑了。”
韓澤哼了聲:“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你那臉上寫滿了算計,當誰不知道呢。”
徐陽博身子一僵,看了眼旁邊看熱鬨的同事,今天過後,公司再沒人相信他和韓澤關係好。
想到此,他心裡暗恨不已,麵上還要帶著笑,失憶後的韓澤簡直比十六歲上高一時還要讓人討厭,偏偏這麼讓人討厭、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人,卻有個好家世,好父親,好大哥,讓他不得不巴結他討好他,他笑了笑說道:“韓澤,算計怎麼可能寫在滿臉上,你又瞎說了。”
韓澤撇撇嘴,說道:“你還說你心裡沒有算計,我們說話的功夫,你就給我貼了兩個標簽,說我愛開玩笑,還說我愛瞎說,我就不明白了,我分明說的都是實話,怎麼就成了跟你開玩笑,成了瞎說了?”
他瞅到旁邊的員工看著他倆竊竊私語,他暗爽不已,自從聽到大哥說,徐陽博因為他的關係,得到了經理的職位,他全身不得勁,總感覺自己的好處被仇人占了。
麵對韓澤的咄咄逼人,徐陽博想遁逃,可是這裡是他的部門,他能往哪裡遁?隻能站在這裡承受著韓澤的仗勢欺人,是的,在他心裡,韓澤就是在仗勢欺人,如果他不是韓家二少爺,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
他心裡忿忿不平,罵老天不公平,讓這麼個好吃懶做的紈絝子弟生在韓家,卻讓他這麼勤奮向上的人生在貧困的家庭。
韓澤見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徐陽博的臉色除了剛開始變了變,後麵竟然麵不改色了,他忍不住腹誹,這人經過十幾年的修煉,得道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