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寶罵寧錦“死丫頭片子”的語氣,跟已經去世的寧奶奶一模一樣。
寧錦筷子一閃,躲過了寧小寶的筷子,把紅燒肉放進了自己口中,對著他癟了癟嘴:“小屁孩子走開啊,這房子是我家的,你不能住!”
這句話一出口,寧愛軍夫妻的臉色都變了。
徐麗萍冷笑著把手裡的碗往桌上一丟:“寧愛軍,你看看,你家還真是有能人,寧錦這是回來要房子了。”
寧愛軍清了清嗓子:“小錦啊,這房子啊,以前是你家的,可是現在啊,已經不是了。”
“為什麼呢?”寧錦把手裡的碗啪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嘴角還帶著笑。
“因為,因為你爸爸當初借了三叔很多錢,你爸爸去世了,隻能用房子抵債了。”寧愛軍目光閃爍。
“借你的錢?”寧錦笑嘻嘻地問,“三叔你從來沒有上過班,沒有掙過錢,就連結婚娶媳婦,都是我爸和二叔兩個人分擔的,你從哪裡來錢借給我爸?倒是你娶媳婦生孩子的錢,從我家拿了不少,還一直沒有還吧?”
“胡說!”寧愛軍臉都紅了,脖子上青筋高漲,“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可多了。”寧錦指著他眉心的那團雲氣,“我知道你在外麵還有好幾個女人,我知道你遲早要因為偷東西被抓起來,我還知道……”
“放你媽的狗屁!”徐麗萍聽不下去了,舉著巴掌就向著寧錦抽了下來。
寧錦哀嚎一聲,抱著頭就從屋子裡跑了出去:“你們兩個遲早要離婚的!”
徐麗萍怒火更旺,撿起一把掃帚就追了出去:“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她剛跑到門口,寧錦就已經在胡同口放聲大哭起來:“三嬸彆打我,我不說這是我家了……我再也不說了,你彆打我……”
正值中午,村人都在吃飯,寧錦這一嗓子,幾乎整個村子都聽見了。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就有好幾個婦女從各自家裡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看著寧錦捂著臉瑟縮哭泣,對麵站著提著掃帚的徐麗萍,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目光。
“麗萍啊,你看小錦夠可憐的了,你可不能動手啊。”
“就是啊,住著人家的新房子,還打人家姑娘,這也太昧良心了吧。”
“嘖嘖,看小錦這衣服,她媽肯定也不管她。”
“真是可憐,當初愛國對小錦那可是捧在手裡寵在心裡,現在人不在了,唉……”
徐麗萍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氣得直跺腳:“我怎麼她了?明明是她跑進去又吃又喝還找事,我才說她一句她就跑出來,還說愛軍在外麵有好幾個女人,說我和愛軍遲早要離婚!有這麼說話的嗎?”
“我還沒動手,她就跑出來又哭又嚎,裝得還挺像的!”
不管徐麗萍怎麼說,寧錦都是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不停抽泣。她身材瘦小,衣衫破舊,和當初那個白淨精致、一身紅衣騎著紅色自行車神采飛揚的小姑娘判若兩人,看在村民的眼裡,誰不覺得可憐?
“再說了,大中午她突然跑回來,誰知道她想乾嘛?你們可彆被她給騙了。”
寧文秀從人群外麵擠了進來:“嫂子,寧錦是想要把一年級二年級的課本都找齊,好好複習,以後好考個好學校。”
“對了,還有她那輛紅色自行車,她也得用呢。”
說到紅色自行車,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了徐麗萍。農村裡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村裡人都知道,徐麗萍已經把那輛車子送給了自己娘家侄女了。
徐麗萍被大家的眼神看得惱怒起來:“看什麼?我們自己家的事情,用得著你們管?這房子和東西,都是我婆婆交給愛軍的,當初大哥借了愛軍不少錢,他人不在了,正好用東西還,這有什麼不對?”
寧愛軍和兩個兒子也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小錦,你嬸嬸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你就詛咒我們夫妻要離婚,這是跟誰學的壞毛病?”
寧錦把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我不是詛咒你們,是我爸爸和奶奶說的。”
她望著寧愛軍額頭上的雲氣。這寧愛軍雖然也是個小人物,但是卻天生有福,一生都有人照拂,衣食無憂。可惜的是,他遇見了寧錦。
寧錦調動體內的靈氣,緩緩注入眉心,催動了氣運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