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老徐從外麵回來了。
她瞟了自己兒子一眼，也沒說話，放下皮包就去廚房做菜。
伊誠猶豫了一下，跟著她進了廚房。
“晚飯吃什麼？”
“土豆絲吧。”老徐頭也不抬地說，開始在那裡淘米煮飯。
根據華羅庚寫的統籌方法，做飯的時候應該先煮飯，因為煮飯需要花費的時間最長。
在煮飯的過程中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
伊誠撿出兩個土豆，洗乾淨，開始用筷子剝皮。
“你是不是在外麵惹事情了？”老徐沒好氣地看著他。
“不是……”
“不是你乾嘛這麼勤快，還想著來幫忙？”
老徐不愧是老徐，自家兒子做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
她眼珠一轉，馬上明白過來。
“說吧，你要多少錢，乾什麼用？”
“emmm……”
伊誠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開口。
“其實我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媽的，我就知道惹事了！”
老徐去抄了一根衣架過來。
不一會兒衣架變了形。
“媽，彆打了，我跟人家道過欠了。他同意原諒我。”
伊誠還得把這個謊圓下去。
晚上，伊誠捂著發疼的屁股一晚上都沒睡好。
……
好在他皮糙肉厚，過了一晚也沒多大事。
畢竟是親媽，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
總不至於真的把自家兒子打殘。
第二天，伊誠去找了冉老師。
“老師，我不去棒球隊了。”
“咦？”冉冰清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可不行。”她一拍桌子，“你昨天說好的呢？我都跟上麵申請了。”
“呃，其實我對棒球不感興趣。”
“不會的。”
冉老師苦口婆心地勸他，“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嘛，你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會不會喜歡呢？”
“我試過一次了。”伊誠搖著頭。
“這連正式比賽都算不上，你好歹去體驗兩三個月，等我們帶你去領略一下全國大賽的風采，你再決定要不要打棒球啊。”
“不用了，”伊誠低著頭，“其實我沒有這個天賦，我知道的，我不是這塊料。”
“誰說的？！”
冉老師一臉震怒。
“誰說的，誰告訴你沒天賦？我去找他評評理去。”
“沒、沒誰，我自己感覺的。”
“伊誠，我跟你說。”
冉老師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抬著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是冉老師至今為止見過的最有天賦的投手，雖然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的潛力有多麼大，但是冉老師告訴你，用武俠裡的話來說，你簡直就是千古奇才，骨骼驚奇，完全能成為一個有名的投手。”
嘿嘿。
聽到冉老師的話，伊誠恬不知恥地笑了。
“彆猶豫了，來棒球隊吧，我保證把你訓練成大師。”
“呃，其實是我沒錢。”伊誠哭喪著臉，他不想再繼續撒謊騙老師，“我交不起入會，不，我交不起買裝備的錢。所以我想我還是不去了吧。”
聽到這個消息，冉冰清臉上一僵。
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麵如死灰地坐到椅子上。
“那我就先走了。”
伊誠微微點頭，準備從教師辦公室離開。
“等一下。”
冉冰清叫住了他。
“不然這樣，這筆錢我先幫你墊著。”她下定決心說到，“然後你來幫我改數學作業，酬勞有限，每個月500塊，你什麼時候賺夠了，就把錢還我。”
“咦？”
伊誠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冉冰清。
老師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
還能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