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倫布街(2 / 2)

金山蝴蝶 唯刀百辟 10169 字 9個月前

於是所有嗚咽都碎在這個深吻裡。

沒有太粗暴,甚至說有些溫柔,太溫柔了。

可是……亂了,氣息全亂了。

淮真覺得自己快被他掖在懷裡揉碎了。

房間裡好像在一點點升溫,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在一點點變燥熱。

和燥熱的氣氛一起愈演愈烈的,還有緊貼著淮真的熾熱,蓬勃而強烈的身體反應。

這她生平第一次直麵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的身體。

淮真一隻手忍不住地揉了揉他腦後柔軟的頭發。

天啊……她一直想揉揉他的頭發與耳朵。

她想起它們在她手心的觸感,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然後那一瞬,鬼使神差地……

空閒的那隻,從沙發與兩個人空隙,慢慢地,慢慢地鑽了過去去。

純棉質地。

淮真心跳得厲害。

他停下動作。

然後倒抽了口冷氣,“No.”

抱著她的身體突然輕輕顫抖了一下,不可遏製的喉溢出一聲低沉歎息。

“No, no…”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腕。

淮真抬頭,“I do this…”

(我可以的)

“Oh my god…”他扯過她的手環到脖子上,將她抱起來一些,盯住她的眼睛看了會兒,問,“You’ve dohis before?”

(你以前這麼乾過嗎)

淮真很認真地搖頭。

他接著問,“Or ever seen before?”(有見過彆人的嗎?)

沒見過實體,但她見過豬跑啊。

“你是覺得很好玩是嗎?”西澤笑了起來,“男孩子的東西,要是覺得好奇可以摸一下。但是以後不能隨便再亂摸了知道嗎?”

“我是好奇。但我不是覺得好玩……我很認真的。”

淮真語塞。

她有點想哭。她迄今為止的現代人閱曆來說,真的見過很多豬跑了!但她該怎麼跟他解釋?

西澤抵住她的額頭,握著她的手。

帶著她觸碰了一下。真的很輕的,很輕的那一種。

淮真輕輕哇了一聲,說,“他們說的是真的……”

他將她的手環到肩上,“誰?”

“在俱樂部,你跳滑稽舞的時候。他們猜你shameless ere了沒有,還說你穿的灰色平角。”

“Shameless ere?”西澤抬眉,“不。不是那時。是剛剛才……”

他皺了下眉毛。

可他他媽的在說什麼?

她埋頭看著他的灰色短沙灘褲,認真的發問:“這樣忍著,不會難受嗎。”

他抬眉盯緊她,用那種審問壞學生的眼神,“告訴我你他媽還知道些什麼。”

淮真有點委屈,“真的可以幫你解決一下。我發誓不告訴彆人。畢竟我們明天就見不到了不是嗎?”

沉默幾秒。

西澤將頭埋在她肩上,有些崩潰地低聲說,“我的天……”

卷曲黑發下的耳朵又紅透了,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哽咽。

淮真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她像抱一隻巨大的大熊一樣,將他抱得結結實實的,然後說,“對不起。”

過了好久,她才聽見他在她肩頭沙啞嗓音說,“不用說對不起。”

下一秒,他將她攔腰摟起,輕輕用力,兩人一起栽倒在沙發床裡。

床與懷抱都太舒服了,淮真覺得自己像躺在夏夜的柔軟海浪裡。

十分鐘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那個吻裡,時間可以時快時慢,也許沒有,也許更多。

但是在那個動作之後,深吻也進行不下去了。他們沒有時間了,他怕再也克製不住自己。

西澤下巴靠在她頭頂,時不時在她額頭輕輕啄一下,手掌輕撫她的頭發與耳朵,動作溫柔又眷戀。

這個大男孩比她想象中純情多了。淮真有些訝異,心裡也突然變得無比柔軟。

她忍不住問他,“你有猶太血統嗎?”

“有一些,但是好多個版本,”西澤親了親她的頭發,說,“我聽過最早的版本是,一百五十年前,一個猶太女孩為了和德國男孩子結婚,背叛了她的猶太家庭,和他一起從歐洲逃到了美國大陸,後來有了穆倫伯格。不過這是祖母講的睡前故事。真正的版本,比這要殘酷要血腥太多了。一開始是一個德國家族,有過一些猶太人。後來到美國太多年過去,許多代人,混了太多次,早不是什麼正經猶太人了。”

淮真嗯了一聲,“你有那種六芒星項鏈嗎?”

他說,“聽說有,但從沒見過。”

淮真說,“我以前以為美國人都喜歡亂搞。”

西澤笑了起來,說,“我以為華人家庭家規都很嚴格。”

淮真說,“你告訴我媽媽十二點前送我回家,但你還是把我騙回家了。”

西澤轉過頭看了眼掛鐘,說,“十一點,我們來得及。”

淮真揪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起來,“讓我再陪你一會兒好嗎。”

西澤低下頭,看見她狠狠地,將他衣服擰得皺巴巴的纖細小手。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點融化掉。

他說,“一開始,我想等到克博法案結束,等到你拿到身份卡。我以為還有很多時間。”

那通電話來得太不妙了。

——西澤,我建議你必須回到長島。

多麼熟悉的語氣,從小到大他都被這語氣建議著長大,成功被框進所有規則裡。從前他的父親也是被這樣一個電話叫回美國。他比父親更能摸清阿瑟的脾氣,阿瑟現在有多喜歡自己,從前就有對他的父親有多失望。

一旦他使用這種平平無奇的建議式,西澤立刻能明白,這就是阿瑟的底線了。

淮真微微仰頭,在他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立刻又縮回他懷裡。

西澤愣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柔聲問,“May, may may?”

“嗯?那是什麼……”淮真愣了會兒,突然醒過神來,“啊……你從哪裡聽到的?”

“我聽你家人這樣叫過你。”

“那不是我的名字,那是……”淮真試圖用最簡潔的詞彙,去表述一個中國家庭向外人親昵稱呼小女兒的意思。

“妹妹。”在她大腦當機的時間裡,他又這樣喊了一次。

淮真妥協了,“如果你喜歡。”

隻要他開心就好,然後她就擁有了一個隻有他知道的英文名字。

淮真打了個哈欠。“湯普森先生會叫我的對嗎?”

西澤貼著她的額頭,“困就睡一會兒。”

這片區域的夜裡靜悄悄的。

躺在溫熱的被窩和懷抱裡,舒服得不知怎麼形容。

如果時間走慢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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