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嗯。我知道。”
淮真知道自己臉又有點熱,正好看見另一打比起購物車裡質量更好的男士純棉內褲,思索一陣,又問他,“換掉這個可以嗎?”
西澤說,“好。”
這年頭商店裡的男士內褲要麼是上下連體的,要麼是很寬大的。但上次她隱約看見他剪裁合體的貼身灰色內褲,似乎是這兩年還沒有推廣的Jockey,於是說,“我原本想等到了大車站的商店,可以選一些質量更好的,又怕買不及時。”
對視兩秒,西澤突然移開視線,輕聲說,“我都可以的……”
那一瞬間淮真突然有點懵。如果半年前有誰告訴她,她會在商店給那個直接將她從盥洗室拖出來的臭脾氣挑內褲,她可能覺得那個人八成是瘋了。
她最後用寬鬆的白色棉質內褲替換了深藍色拳擊短褲。
結賬的人很多。排隊等候時,淮真趁機說,“你知道嗎,我從沒想過你和我爸爸的談話會這麼順利。我以為你們會打起來。”
西澤說,“其實很簡單,你知道因為什麼?”
“為什麼?”她問。
“他告訴我,他允許你跟我去,不是因為彆的什麼。‘趁年輕,結果是好是壞都是種經曆,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有第二次。’”
淮真沒想到阿福也能講出這麼感性的話,愣了一下,又問道,“然後呢?”
西澤接著說,“然後,‘我會試著儘量避免壞的那一種。’”
淮發呆了一陣。過了會兒又笑著說,“其實很簡單。你脾氣不那麼壞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變得很容易解決。”
西澤仔細想了想,“也不是誰都能讓我脾氣不那麼壞。”
快輪到他們時,前麵那對情侶付過賬,當著顧客和櫃台收銀的麵親昵交頸。
淮真剛想與拉丁裔收銀員一起麵麵相覷,發現收銀員根本不搭理她,隻冷漠翻了個白眼,叫,“下一位。”
緊接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跟西澤和前麵兩人一樣,也是一對情侶。
淮真瞬間有種做夢的錯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