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哼笑一聲,道:“換湯不換藥,我著人去探了探,誰想到,這帝都來的廚子做的菜隻新奇二字,其他的還不是一樣?我敢說,這廚子還沒我後廚的王廚子做得好!可歎世人隻是追著那名頭去罷了!隻是也是真奇了怪哉!”李貴沒說出口的是,連鎮子裡所有的有地位、有錢的人都去了對麵。
喬初寧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掌櫃,便掉轉頭,若她知道李掌櫃心裡所想,準會嘲諷一句,就帝都這一名頭,已足以讓人趨之若鶩!虛榮的人總想追趕高大上的東西來填補他地位上的低等!就像她前世一旦出現在那些聚會,永遠是眾人熱切想要攀搭的對象!
喬建安這才心下一鬆,心裡卻有漸生喜意,雖然他這樣的心態不好,多少有點乘人之危,但轉念一想,這是互惠互利,這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他又何需耿耿於懷?想通了,喬建安便笑道:“李掌櫃,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貴凝神看了喬建安一眼,看見喬建安眼裡的鄭重,也收起臉上的表情,道:“好,這邊走。”說完便在前頭帶路。
這些大人都不設防還是小孩子的喬初寧,所以喬初寧也被她爹繼續抱著進了李掌櫃的辦公之所。
“建安,你有話便直說吧。”李掌櫃也不使那些彎彎繞繞,直接道。
喬建安放下懷裡的喬初寧,望了望二哥喬建木並大嫂陳氏,喬建木兩人都是點頭,示意喬建安做主,喬建木知道他三弟腦子靈活,這時候他也沒什麼意見,還是讓他三弟跟李掌櫃談妥當,至於陳氏,就更沒意見了,她也知道她這趟跟著過來是為什麼,而且陳氏心裡有一杆秤在,家裡丈夫二弟太老實,還是三弟腦子好使,總歸不會讓自家人吃虧。
略微沉吟,喬建安直直地望著李掌櫃道:“李掌櫃,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商量一筆生意的。”
本來李掌櫃還沒想到這方麵去,他隻以為這喬家兄弟是來尋他幫助的,他也樂得幫助這兩兄弟一把,他這眼神可犀利著,就喬建安這個人,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但就憑他這品性還有靈活的頭腦,就不可小覷,俗話說,莫欺少年窮,李掌櫃從沒小看過一個這樣的人,這個時候幫人一把,也是為日後結一份善緣。
但此刻聽到喬建安來找他商量事情,李掌櫃還是吃驚了,但也隻是瞬間的事,他倒沒小看喬建安,能讓喬建安這樣上門來,說不定真有什麼驚喜呢。
“建安,你繼續說下去,我聽聽。”
“好。”聽到李掌櫃沉穩的話語,喬建安激動的心緒才漸漸平穩,接著道,“李掌櫃,不瞞你說,這次來我是要賣菜譜給你,還有一種新的做菜方法,這樣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那就用事實來說明吧,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後廚?”
聽聞菜譜還有新的做菜法子,李掌櫃心驚跳了下,但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激動過後,想起王廚子這段時日都在後廚研究新菜式,卻沒有任何成果,心便涼了涼,但如今有這機會,不試上一把,可不是浪費了?沒有新菜式,遲早難逃倒閉,雖對主家沒什麼損失,但於他而言,便是巨大的損失!
那此時何不賭一把?便道:“可以,後廚裡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反正也是要浪費的東西。”其實李掌櫃也沒多大的期待,如果真是如喬建安所言,那是皆大歡喜,若沒有,那也沒什麼,頂多是浪費了點食材。
喬建安看出了李掌櫃的態度,也知道李掌櫃沒抱多大希望,但他也沒再多解釋,便對陳氏道:“大嫂,麻煩你了。”
“沒什麼,就隻是做做菜罷了,也累不著我。”陳氏可沒那麼看得起自己,她隻是需要像平常在家那樣做飯,現在隻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哪裡麻煩了?而且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家裡一大家子人?
“李掌櫃,可以空出後廚嗎?”也不是喬建安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也該為家人擔起責任,還沒談妥,必要的保密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