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福臉色蒼白得嚇人,但也不敢再隨意對待小二,小二能知道這樣密切的消息,手段肯定不少,張貴福隻是個貧窮書生,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往肚子裡憋著。
見小二客客氣氣地說了出來,眾人即使臉色再不好,也不敢再多阻攔小二,便放了小二,但這個新規還是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瀾,這一晚,住在客棧的考生都是難以入眠的,更有人直接睜眼到了天亮。
但這些都影響不了喬初寧幾人,他們自有實力在,肯定不擔心,且大榮一直都有武試這一項,書生想要通過科舉出人頭地,身體自然不會忽略,大部分人都有注意身體的,隻有少部分人,像張貴福這樣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書生,也有不少,他們自視甚高,認為文章好便勝卻一切,身體往往不是他們注重的,這般心憂,隻能怪他們自己了。
一夜無夢。
馬車裡多了喬子謙,卻不顯得擁擠,宿家這駕馬車內裡寬敞,也沒什麼,綠芽和福瑞則是在外麵駕駛馬車。
福瑞牽了馬車出來,停在客棧門口等著,路過的行人紛紛羨慕地看著這駕馬車,當然隻有羨慕,沒什麼其他的想法,但張貴福就不那麼想了。
張貴福家是窮,但他是搭乘牛車趕考的,看見昨晚無視他的兩位公子哥們,還有他們的下人,心裡直泛酸,忍不住道:“有些人真是奢靡,趕考還拖家帶口,搭乘舒舒服服的馬車。”
這句話不算小,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喬初寧斜看了眼張貴福,覺得這人有些熟悉,等看清那張臉時,哦,這不是昨天那個作死的家夥麼?
等等,奢靡?拖家帶口?
喬初寧瞪了眼張貴福,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還不興他們自己花?還不興他們奢侈?
宿宜修牽了牽喬初寧的手,喚回喬初寧的心神,冷眼看向張貴福,也不反駁,隻對福瑞道:“福瑞,記得備好馬車裡的各式茶點,向小二要店裡最貴的酒水與菜,記得加保溫,路上我們要吃晌午飯。”
福瑞笑著應了聲,顛顛地跑去同昨天的小二說了,小二殷勤地應了,還說很快能上,就等會兒,他讓灶房忙活起來。
掌櫃的也高興,本來以為這次人一走,客棧又要少賺很多,誰知臨走了,還有客人要這麼多東西,當下吩咐小二還有灶房殷勤點。
本來還憤憤的喬初寧在看到張貴福如吞了蒼蠅的臉,樂了起來,對付這樣的人,不用正麵上,無視他,然後做得更絕,絕對能大快人心!
張貴福早在聽到宿宜修說的那些後,臉色便在青白之間轉變,在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下,終是受不了地走了,當然,張貴福還是抬頭挺胸走的,端的是一副好脾性。
張貴福這個路上偶遇的人沒在眾人心裡留下波瀾,本以為這事就這樣揭過了,誰想到後麵還會與張貴福有交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