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宜修看到喬初寧一臉好奇的樣子,想了想,便緩緩說了起來。
院試分為幾個考場,恰好宿宜修喬子謙分到了同一個考場,有熟人在,好辦事,但對兩人來說,沒什麼區彆,可惜,與兩人在一個考場的,還有個熟人——張貴福。
這都沒什麼,但張貴福一看到兩人,就像看到了仇人般,先是橫眉冷對,又是不屑,兩人又不是小孩,自然是無視了張貴福,但張貴福卻因為這種無視更加怒火中燒了,但因為在看場,張貴福什麼也不敢做。
碰巧的是,張貴福在宿宜修的右手邊考試,一開始,張貴福安安分分的,兩人也算相安無事了,但不作就不會死,說的就是張貴福。
宿宜修審閱了考題,便下筆如有神,刷刷刷地在白紙上洋洋灑灑寫下文章,就算旁邊的張貴福時不時弄出點聲音,宿宜修也是全無反應,一心一意地揮筆如墨。
張貴福在看到考題的那一刻,腦袋先是一片空白,但張貴福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冷靜了會兒,便開始了答題,本來好好的,但作死的張貴福往左邊瞥了眼宿宜修後,心便有點慌,思路也被打斷了,再想撿起來,難!這不,張貴福絞儘腦汁,時不時動動腿,伸伸手,製造噪音。
在看到宿宜修竟然安然無事,還不停地下筆,張貴福心裡不平衡地想,你害得我斷了思路,但你竟然還能繼續寫,這就不公平了!張貴福自知此次過不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想要扯宿宜修下水,便不停地傳出點聲音。
殊不知宿宜修壓根毫無反應,張貴福變本加厲,聲音太大,打擾了其他考生,考官早就注意到了張貴福,叫了兩官兵過來,拉起張貴福便要走,張貴福慌了神,著急慌忙之下,一手指著宿宜修,大聲喊:“這個人作弊!作弊!”
官兵來不及捂住張貴福的嘴,這句話便響切了整個考場,考場裡的考生大都被打斷了思路,眾人惡狠狠地盯著張貴福,像是要將張貴福看穿似的。
考官自然不信張貴福的話,他坐在上麵,下麵的情況一覽無遺,宿宜修什麼情況,他不清楚?張貴福什麼情況,他看不出?
所以考官隻是輕輕掃了眼張貴福,什麼也沒說,示意官兵將張貴福拉出去,隻是轉悠到宿宜修身邊,看到宿宜修的文章後,腳就走不動了,但因為考場的規定,考官迫不得已回了座位,但還是頻頻看向宿宜修,要是其他人,肯定手發顫,但宿宜修是什麼人?他動都不動,除了在張貴福那一喊時抬了抬頭,其餘時間都在下筆。
宿宜修想,他家娘子也不知起沒起來,今天又錯過了一次喊娘子起來的日子,有點遺憾。
要是在場所有人知道宿宜修這麼想,不吐血都不行,他們在絞儘腦汁,而宿宜修卻在漫不經心,還有心情想些引人遐想的閨房事。
考官看著靜不下來的考生,想到這次是考場失誤,便道:“因為考生擾亂考場,所以這個考場的考生延遲一刻鐘。”
因為這句話,所有人都沒再去看宿宜修,這事與宿宜修關係不大,他們也沒法找茬,要找也是外麵的張貴福!好在張貴福喊話時,大部分考生都寫到了尾聲,不然這個考場作廢都有可能!
宿宜修自然清楚這件事的輕重,他是個導火線,自然免不了被問責,果然,等宿宜修交了卷子,外麵便有官兵請他去一趟,宿宜修什麼也沒問,跟著去了。
李儒身為主考官,自是穩坐釣魚台的,聽聞張貴福擾亂考場的事,肯定不會輕輕放過,更彆說,這次是武試改革的第一次,皇上都在看著,身為考官,又怎麼不重視?身為主考官,若出了事,第一個問罪的就是他。
在看到宿宜修時,李儒心裡驚訝,但也不能透露出來,隻擺出公事公辦的款問:“宿宜修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