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沉浸在做出功績下的榮景瞬間怒了,不用想,這裡麵的手筆,肯定有他那幾個親愛的大哥插手。
張威微微低頭:“知州大人,現在事態不明確,我們該怎麼做?”
宿宜修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沉默良久,才看著張威道:“鬨事的人,不是鹽場那邊的工人,也不是他們的家人。”
張威擦了擦汗水,謹慎道:“稟知州大人,這裡麵,有魏大人的牽橋搭線。”
宿宜修麵色一冷,有人唱反調,這不奇怪,但是魏忠明明知道,曬鹽法對百姓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如此,隻能說,是魏忠的私欲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了,一個盤踞矢州十多年的魏家,竟是如此的“為百姓著想”!
張威察覺到宿宜修身上的冷意,頭更低了點,他也不得不在心裡感歎,魏忠這一插手,實在太不明智了,要是想要耀武揚威,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們,是他聯合他人做的啊!
這人啊,真是越老,腦子越糊塗,貪欲也越來越大了。
“大人,你這麼明顯的插手,一旦知州和四皇子查起來,豈不是?”王力手心在不斷冒汗,他是心底發涼,心裡實在想不明白,魏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件事,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這件事,就是魏忠做了引導人!這不也惹火上身嗎?
魏忠嗤笑一聲:“王力,你膽子是越來越小了,老夫記得,你以前可不這樣,是不是,你怕了我們年輕的宿知州和四皇子?”
王力驚恐地抬頭:“魏大人,下官怎麼可能,您怎麼能這樣想,下官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你又如何不知道下官是什麼人?下官早就決定,是要追隨你的,怎麼敢違抗你的命令?隻是,這樣做,確實有點不妥,不過,許是大人自己有想法。”
魏忠哼了聲,這才沒再追問探究,道:“這件事,你彆擔心,老夫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會不知道?這一次要老夫透出消息去的,是京都城裡的大皇子,也是最有可能得以繼承大位的那一位!”
“還有,你以為,我就沒留一條後路給自己?”
王力:“不敢。”卻也沒敢再問,魏忠給自己留的後路是什麼,隻是心裡有著惶恐,這薑還是老的辣!
魏忠這樣的人,能作穩矢州如此長久會沒有自己的兩把刷子?
與張威不同,宿宜修從沒有輕視過魏忠,那天的吐血,即使魏忠演的夠像,魏忠吐得血也是真的,但宿宜修總覺得有種違和感,魏忠,會如此沒城府,僅僅因為他曬出了鹽,就急得吐血?
雖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宿宜修更偏向於,魏忠是在裝給他與榮景看。
至於是為什麼裝給他們看,隻能說,要找到魏忠手裡深藏著的勢力,才有機會,如果魏忠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效忠於大皇子,他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將他與大皇子的關係暴露出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是他忽略了地,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