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果然接著就聽景浩元假好心地道:“你第一次騎馬,一個人不安全,我上來帶著你一塊兒騎,讓你適應一下。”

景浩元沒等白錦扶說話,便不容拒絕地也跨坐上馬背,雙手伸向前拉過韁繩,將白錦扶整個人都攏在懷裡,胸膛毫無間隙地緊緊貼著白錦扶的後背,嘴唇幾乎是貼在白錦扶耳邊說:“先帶你跑兩圈。”

馬鞭一甩,馬兒便撒蹄往前跑,泥地本來就不平,馬背上自然顛簸,每顛一下,白錦扶的背就不可避免地撞到景浩元的胸膛一下,但景浩元一點兒不覺得疼,反而十分享受,看著身前人白皙如玉的耳垂與脖頸,景浩元不禁心猿意馬,語氣曖.昧地和白錦扶調笑:“白兄,你身子好軟啊……”

就在白錦扶在馬背上咬牙切齒地忍耐著不和景浩元這狗東西翻臉的時候,此次受魏國公世子邀請來打馬球的客人中咖位最大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江叔衡一到場,魏國公世子親自起身迎接,安排江叔衡坐到自己身邊,“哎呦,咱們的大將軍終於來了,叫我好等!”

“大將軍來晚了,必須得自罰三杯!”

“三杯就三杯,還怕了你們不成。”江叔衡隨手解開披風,將手裡的馬鞭拍在桌上,坐下來痛快地拿起酒杯一連喝了三杯,大氣都沒喘一下。

江叔衡自小長在京中,和今日在場的世家子弟也多是老相識,席間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變得拘謹,很快又談笑風生起來。

酒過幾盞,有人指著馬場問:“大將軍今日不下場露一手?”

江叔衡閒在京中這些時日馬球不知道打了多少場,興致不高,手肘撐在軟枕上,歪斜著身子懶洋洋地道:“老是贏,沒勁兒。”

“你莫不是看不上我這裡的彩頭,才不願意下場吧?”魏國公世子笑道,“我們可還等著一睹神武大將軍的風采呢!快快快,讓你的人把馬牽來,今日不管你想要什麼彩頭,隻要是我魏國公府有的,我雙手奉上!”

江叔衡仍舊無動於衷,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酒杯,“待會兒再說,先喝酒。”

魏國公家世煊赫,在場的也隻有江叔衡敢不買魏國公世子的賬,其他人也都知道江叔衡行事向來隨心所欲,隻要是他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是聖旨也使喚不動他。

江叔衡威名在外,他不願意,其他人也不敢起哄。

忽然有人發現了同乘一騎的白錦扶和景浩元兩人,將話題岔開:“誒你們看那兒,兩個大男人騎在馬上,你們說他倆在乾什麼呢?”

“那不是景浩元嗎?他前麵坐的是誰?有沒有人認識?”

“我方才好像聽到他說帶了個他府上的客人過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景浩元那小子說過他兄長帶了個救命恩人回家,長得極為俊俏,把他勾得日思夜想的,那馬上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救命恩人?就那瘦弱的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救得了誰啊?該不是養了個小相公在府裡,又怕人議論,隨便對外編的借口吧?”

正巧景浩元帶著白錦扶騎馬經過這些人麵前,有人依稀看見了白錦扶的長相,“好像長得還真是不錯,就是看起來年紀大了點,比不上那些十幾歲的玩起來儘興。”

“你懂什麼,兄弟倆一起玩,那才有意思呢!”

一直在旁邊喝酒沒說話的江叔衡轉頭冷冷瞥了一眼方才編排景彧的人,開口道:“寧安侯不是那種人。”

那人連忙賠笑道:“是是是,是我說錯話,寧安侯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我自罰一杯。”

江叔衡向來不喜歡背後說人閒話,之所以會開口幫景彧說話,也隻是因為質子的事是因他而起,給景彧帶去了不小的麻煩,他一直覺得過意不去。

又聽說和景浩元同騎的人是景彧的救命恩人,便往馬球場上多看了兩眼。

江叔衡箭術超群,目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雖然隔得遠,卻能將白錦扶的樣子清清楚楚收入眼底。

他看到的白錦扶,肩膀瘦削看似弱不禁風,眉頭深蹙,紅.唇緊抿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身體努力地試圖往前傾,好像很抵觸身後之人的觸碰,明顯是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恰好此時白錦扶同樣也發現了江叔衡的存在,在馬背上忍不住頻頻轉頭朝江叔衡的方向看,想確認江叔衡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兩人的目光就這麼隔著遙遠的距離奇跡般地對上。

江叔衡清楚白錦扶在看自己,也毫不避諱地盯著白錦扶,隻是他依舊保持著慵懶坐姿,根本無人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會有視線交彙。

江叔衡抬起手將酒杯送到唇邊,卻好一會兒沒送入口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白錦扶的眼神裡,他讀出了一絲求救的意味兒。

莫名讓他覺得像是一頭迷了路、誤闖入狼群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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