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侯爺尚未娶妻,這要是叫人聽到傳出去,寧安侯府的顏麵還要不要了?”楊氏雖然不喜景彧這個繼子,但是侯府的名聲還是很看重的,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汪巧盈,“侯爺不看你,你就不會動動腦子想辦法讓他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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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彧白日裡還要忙公務,晚上回府來了白錦扶的院子。
白錦扶早早便吃了晚飯,讓言瑞幫他在暖炕上鋪了厚厚的褥子,又用被子圍起來做了個厚厚的窩,洗漱完後便爬上炕,舒舒服服地窩在裡麵看新買的話本,手邊還放著小零嘴,彆提多愜意。
景彧一進來便看到白錦扶這幅慵懶的樣子,取笑道:“你倒是會享受,懶成這樣,我看誰家的姑娘會嫁給你?”
也沒外人,白錦扶懶得下床,挪動身子給景彧騰出坐的地方,笑嘻嘻地道:“娶不到媳婦兒也沒事,正好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景彧看著在床上縮成團的白錦扶,有些無法想象白錦扶成了親後會是什麼樣,單純沒心機,還懶,哪裡還能指望他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照顧妻兒?
景彧也知道自己不該一昧縱容白錦扶安於享樂,但一對上這張臉,好像他所有的原則就都成了泡影,潛意識裡覺得白錦扶天生就是該被寵著縱著,不忍心看他皺一皺眉頭委屈的樣子。
景彧暗暗尋思,看來得給他配個精明能乾能主事的妻子才行。
“對了侯爺,”白錦扶裝作很好奇的樣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景彧,“昨晚太倉促都沒來得及問您,您這次離京這麼久,在七皇子一事上可有什麼眉目了?”
景彧坐下來,自然不會將真實隱情告訴白錦扶,隻是含糊其辭道:“已查到當年拐走七皇子的,是一名來京做生意的客商,已經派人去那客商的家鄉追查線索,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什麼?這麼快!白錦扶暗暗吃驚,景彧沒注意到白錦扶的眼神變化,繼續往下道:“說來也巧,那客商和你還是同鄉,也是宿州人士,阿扶。”
白錦扶聽景彧忽然喚他,心差點跳到嗓子眼,手緊緊抓著下麵的被子,表情努力保持冷靜,“啊?怎麼了?”
景彧側過頭,端詳了白錦扶一會兒,白錦扶被他這麼看著冷汗差點從腦門上流下來,這才聽男人慢慢道:“算起來,七皇子與你年紀差不多,你在家鄉可有什麼同齡好友?說不定你和七皇子還認識。”
白錦扶聽完暗暗鬆了口氣,乾笑道:“宿州那麼大,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
心裡同時在盤算,就憑景彧這辦事效率,看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白家頭上,那他的身份便瞞不住了,他得在身份暴露之前做好準備才行。
這時恰好言瑞言壽兄弟倆進來端茶送水,轉移走了景彧的注意力,對言瑞言壽吩咐道:“你們兩個明日陪公子上街,去做幾身新衣裳。”
言壽言瑞齊聲道:“是,侯爺。”
白錦扶忙道:“我衣服夠穿,用不著做新的。”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景彧轉而道,“過幾日我要去東陽長公主府赴宴,你可願意隨我一塊兒去?”
東陽長公主府?巧了嘛這不是,他最近正琢磨著該怎麼撮合景彧和長樂郡主在一起呢!
當即點頭答應,“好啊好啊,我願意!”
景彧見白錦扶答應得這麼乾脆果斷,奇怪道:“你知道是去乾嘛?”
白錦扶裝蒜,“不知道啊,但總歸和侯爺出去長長見識是好的。”
景彧擺擺手,示意言瑞言壽先退下,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白錦扶說:“那日會有許多名門閨秀也去赴宴,你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若是有看上眼喜歡的,回來告訴我,我幫你去提親。”
白錦扶愣住:“……啊?”
景彧看著他傻愣的表情,笑容愈深,“怎麼?昨晚才跟我說想先成家後立業,我現在張羅著幫你說親,你又不樂意了?”
白錦扶回過神,尷尬地道:“不是,這個不著急吧?就我這樣的,哪個女的願意嫁給我?”
景彧拍拍白錦扶胸前的被子,一副體貼大哥哥的架勢,“這些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來安排。”
白錦扶啞然,他活了兩輩子,除了父母,景彧真的是對他最好的人,可是救景彧的是原主不是他,他承受著景彧本該是對原主的關心照拂,實在有些良心上過不去。
白錦扶情緒低落起來,拉下被子,跪坐到景彧身旁,低聲問:“侯爺,您對我這麼好,隻是因為我救過您嗎?”
景彧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未幾伸手拍拍白錦扶的額頭,道:“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我覺得和你很投契,你就像是我的兄弟,正好我還想告訴你件事,我打算認你為義弟,等選個日子我們結拜好不好?”
義結金蘭?這聽起來倒是不錯。
假如景彧成了他的義兄,那麼幫他就是理所當然,也不會有人因此說閒話。
白錦扶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忽地心裡生出一個念頭,開玩笑地問:“侯爺,若是當初救你的是個姑娘,你也會對她這麼好嗎?”
景彧從來沒做過這個假設,因此一時也想不到答案,便漫不經心地“嗯”了聲,等白錦扶還有說什麼話說。
白錦扶手肘撐在矮桌上,手掌托著腮看著景彧,“那假如姑娘要你以身相許來報答救命之恩怎麼辦?”
景彧不喜歡想這些沒有發生過的事,但看白錦扶興致勃勃,就半真半假地糊弄他,“那我也隻能娶了。”
“真的假的?”白錦扶不相信地坐直了身子,打破砂鍋問到底,“要是那姑娘隻是個鄉野丫頭你也娶?你可是寧安侯誒!”
景彧撣了撣袖子,正氣凜然道:“為何不,若沒有那姑娘救我一命,寧安侯早死了,救命之恩,就算粉身碎骨也該報答。”
白錦扶相信景彧是個能說到做到的人,搖搖頭,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唉,可惜我沒有生作女兒身。”
景彧聽見後不由一怔,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拂過,那觸感稍縱即逝,他甚至都來不及回味那是什麼感覺。
景彧若無其事地往白錦扶那兒掃了眼,隻見美人白皙的麵頰被暖炕烘得紅撲撲的,像抹了層胭脂,他皮相雖神的陰柔,但骨相卻偏清冷,現在被燭火一襯,顯得越發穠豔起來,明豔不可方物。
思緒不受控製地放飛,若他是女子,要自己以身相許……心跳得有些快,喉間也越來越緊,景彧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轉過頭閉了閉眼,勒令自己停止想這些不該有的雜念。
白錦扶注意到景彧神色有變,臉上似乎有紅霞飛過,心裡直樂,正經人就是開不起玩笑,還故意把臉湊到景彧跟前,彎著眉眼打趣他:“侯爺,你是臉紅了嗎?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啊哈哈!”
“沒有!”景彧起身轉過來,臉上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目光嫌棄地掃過白錦扶扔在床上的話本,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嚴厲,“你早些休息,少看這些雜書,都是些誤人子弟的東西,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金魚:乾哥哥乾弟弟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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