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扶抬頭看天,隻當沒聽到。
景彧抬了下袖子,“行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一行人回到城裡正好是晌午時間,於是隨便找了家酒樓在外麵解決午飯。
吃完飯,白錦扶和其他人一起從酒樓裡出來,正要上馬車,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人躥到他麵前,激動地對著他喊:“大公子?大公子!我可找著您了!大公子,您回來怎麼也不告訴家裡一聲啊?大家都在找您呢!”
白錦扶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認識以前的他,大有可能是白家的人。
景彧走到白錦扶身旁,以一種護衛者的姿態微微側過身將白錦扶擋起來,“阿扶,怎麼回事?”
“啊,沒事,我們認識。”白錦扶擺手示意景彧不用擔心,然後故意問那仆人,“都已經把我趕出家門了,你們還找我乾什麼?”
“那是以前夫人在的時候,現在白家是小公子掌家,他已經命我們在外麵找了您好久,告示都發出去不少。”仆人見景彧和江叔衡的氣質看起來不像一般人,有些害怕,小聲地問白錦扶,“大公子,明日就是老爺的冥壽了,您不回家看看嗎?”
“既如此,那你就回家一趟吧,你此番回來,不就是為了祭拜你的養父?”白錦扶還沒回答,景彧便已經善解人意地替他應下,還甚為體貼地道,“等明日祭拜完了你的養父,我們再出發回京。”
白錦扶雖然心裡不大樂意回那個對於他來說十分陌生的白家,但他這趟跟景彧回宿州就是用的這個借口,也隻能點頭說好。
景彧見白錦扶麵色懨懨,以為他是害怕麵對養母和弟弟,於是溫聲道:“彆怕,我陪你一起回去。”
白錦扶微詫,“真的?”
景彧微笑點頭,“走吧。”
江叔衡見兩人要離開,連忙開腔,“那我也去!”
白錦扶扭頭看他,不理解道:“你跟我回家乾什麼?”
“你們兩個都不在,我一個人回去豈不是很無聊?”江叔衡振振有詞地道,“難道你不歡迎我?”
白錦扶轉眼一想,多個人回去也好,還能給他壯壯氣勢,誰知道他那個養母和便宜弟弟會搞什麼幺蛾子出來,便同意了江叔衡和他一起回家。
白家在宿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宅子門臉不小,兩扇朱漆大門上麵掛著一塊匾額上書“白府”兩個描金字,很是氣派。
白錦扶帶著景彧和江叔衡,以及兩個隨從走進白府,早有人先一步進去給如今白府的當家人,白錦扶養父唯一的親生兒子白永安通報大公子回來了。
白錦扶剛進白家大門還沒往裡走幾步路呢,就見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從裡麵的院子裡一路毫不顧及形象地狂奔出來,直到跑到白錦扶麵前才停下,目光死死盯住白錦扶凝視了數秒,突然上前一把緊緊抱住白錦扶,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大哥!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苦,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兒了?”
白錦扶感覺白永安見到他,比粉絲見到偶像還激動,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將原主掃地出門的壞弟弟不太一樣,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被白永安抱得都快喘不過氣了,於是嘗試著推開白永安,“你、先放、放開我,彆、彆激動。”
也不知白永安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像著了魔似的不願意放手,不停地問白錦扶:“你這次回來就不會走了對不對?對不對?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沒用,你原諒我好嗎?”
景彧本來不想打斷他們兄弟重逢的溫情時刻,可見白永安這副見到白錦扶卻似重獲至寶的模樣,好像有點超過了兄友弟恭的界限,眉頭不禁越皺越深,又見白錦扶一臉抗拒之色,於是上前一步抓住白永安的手腕,逐漸用力逼迫他鬆開白錦扶,冷冷道:“他讓你放開他。”
白永安這才注意到了白錦扶身後還站著幾個人,兩個隨從打扮的不說,景彧和江叔衡兩個都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比之他見過的所有同齡人都要氣質超絕,白永安用力甩開景彧的手,擰著眉頭,不滿地問白錦扶:“大哥,他們是誰?”
白錦扶拍拍胸口給自己順氣,“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是景公子,那位是江公子。”
景彧麵色冷淡,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感,江叔衡則是事不關己,一副看熱鬨的表情。
白永安打量二人的視線裡,流露出一絲敵意,不過很快掩藏好在眼底,繼而對白錦扶親熱地笑道:“大哥,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隻要你人回來就好,咱們先進屋,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一行人進了白府的花廳,傭人們魚貫而入,倒茶的倒茶,拿點心的拿點心,將景彧他們招待的很是周到。
和白永安的談話間白錦扶才了解到,原來害怕原主爭奪家產,將原主趕出家門的隻是他的養母王氏,白永安和原主兄弟倆的感情一直不錯,當時王氏把原主趕出家,白永安因為懼怕母親所以沒開口阻止,後來王氏病倒,白永安掌管白家,便一直派人在外麵尋找白錦扶,可那時白錦扶早已跟景彧去了京城,白永安哪裡找得到人。
照這麼說,那這個白永安人對原主應該還是有手足之情的,隻是人窩囊了點,倒也不算壞。
白永安說完家裡的事,又問起白錦扶這段日子都去了哪裡,白錦扶並不打算以後和白家有過多牽扯,畢竟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便含糊其辭地隨便說了兩句扯開了話題。
吃完晚飯後,白永安給景彧和江叔衡他們安排了住處休息,然後帶白錦扶回到了他原來的臥房。
白永安推開門領白錦扶走進屋裡,討好地道:“大哥,你的住處自你走後,我日日都命人打掃,你看看,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你喜歡嗎?”
白錦扶在屋子裡環顧了一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很好,喜歡。”
白永安忽然直勾勾地盯著白錦扶,幽幽道:“大哥,我總覺得你這次回來,與我好像生分了許多,你是不是心裡還在怪我?”
“沒有,是我一路上回來太累了,所以不在狀態。”白錦扶掩飾性地笑了笑,打馬虎眼,“時辰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二弟你先回吧。”
“那大哥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白永安離開,白錦扶隨便洗漱了下便脫衣服上.床睡覺。
一日忙碌下來,他也累了,所以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錦扶正做著夢呢,忽然在夢裡感覺到有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他身上,直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白錦扶掙紮著從夢裡醒過來,睜開眼,伸手想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東西,結果卻摸到一個人的身體。
白錦扶一驚,“什麼人!”
“大哥,是我。”
是白永安的聲音,飄蕩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很詭異。
房間裡沒點燈,白錦扶看不清白永安的臉,奇怪道:“二弟?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乾嘛?”
“大哥,你從前從來不稱我為二弟,你都是叫我名字的。”白永安按著白錦扶的肩膀,俯下身,在黑暗中凝視著白錦扶的眼睛,“大哥還在生我的氣對嗎?氣我那時候沒有幫你。”
“沒有,我沒生氣。”白錦扶能感覺到男人近在遲尺的呼吸,不舒服地轉過臉,想要推開白永安,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都被抽乾了一樣,手上根本使不出一絲力,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怎麼回事?我怎麼沒力氣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可白永安卻像是沒聽到白錦扶的話,挑起白錦扶胸.前的一縷青絲,纏在指尖愛不釋手地玩弄,自顧自地說:“大哥,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懦弱,我無能,但現在我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對了,你知道母親是怎麼病倒的嗎?”
白錦扶暗暗猜測自己突然力氣全無,應該是被白永安下了藥,而且聽白永安的語氣,他對原主好像不僅僅是單純的兄弟情啊,兄弟情前麵還要加個“社-會-主義”。
靠,大意了,忘記了原主萬人迷的體質,竟然以為這個無血緣關係的便宜弟弟會是什麼好人!
現在也隻能儘量拖延時間想辦法找人救自己,於是他順著白永安的話問:“怎麼病的?”
“我在母親的飲食中下了藥,讓她一病不起不能管家。”白永安說起給王氏下藥,就好像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話,垂首在白錦扶耳邊輕聲道,“我一當家就派人出去找你,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你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白錦扶咬牙低咒一聲,“我管你怎麼過!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白永安手掌撫在白錦扶臉頰上,慢慢摩挲,迷戀地看著他道:“不過現在大哥回來就好了,你現在生我氣沒關係,我會讓你原諒我的,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白錦扶惡心不已,感覺就像有鼻涕蟲在自己臉上爬,扭頭避開白永安的觸碰,“莫挨老子!誰要跟你在一起?你趕緊給我解藥!”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這麼疾言厲色,”白永安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用力捏著白錦扶的下巴逼他看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兩個男人?”
白錦扶罵罵咧咧,企圖激怒白永安,鬨出些動靜讓住在隔壁院裡的景彧或者江叔衡聽到過來救他,“什麼男人?你是不是有病啊白永安?你這個瘋子!神經病!”
“他們和你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讓他們碰你了?”白永安失控地抓住白錦扶的肩膀用力搖晃,“你怎麼能讓彆的男人碰你?你是我的!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是你個鬼!你他.媽的聽不聽得懂人話,趕緊……”白錦扶還沒罵完,就被白永安給翻了個身,隨後感覺到白永安在解他褲子,頓時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操!這些狗東西都什麼臭毛病,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喜歡扒他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