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壽奈地攤手,勸道:“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公子您也不是不可出,隻要帶上小的們,您想去哪兒可,侯爺也是關心公子您麼安排的啊。”
白錦扶忍不住想翻白眼,關心?他看景彧是抽風!
帶著六個明晃晃的拖油瓶,讓他還怎麼去找江叔衡?
更讓白錦扶頭大的是,今天是他要去蓮華觀找季風搖要解藥的日子,身後跟了那麼多人,那他私下和季風搖有往的事不就要曝光了?
真是頭疼死他了。
白錦扶一個人在房裡糾結了半天,最後一拍桌子做了決定,不管了,見江叔衡的事可暫時放到一邊,但見季風搖事可不能耽擱,他總不能拿命賭口氣。
是開走出去,吩咐言瑞準備馬車去蓮華觀,出的時候,白錦扶坐在馬車裡,外麵坐著言瑞言壽兩個小廝,後麵還跟著四個騎馬的護衛,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還為陣仗是哪家豪大戶的公子出行。
也有有眼見的人認出了那是寧安侯府的馬車,坐在酒樓上和同伴議論紛紛。
“咦,那好像是寧安侯府的馬車啊,車上坐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看那架勢,不是寧安侯應該就是他家的爺吧。”
“不可能,寧安侯出行就不是輛馬車,他家爺也認識,出帶的小廝也不是剛車上那兩個。”
“寧安侯府不就兩個爺嗎?若不是他們,那還能是誰?”
“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吧?寧安侯陣子不是帶了個救命恩人回府嗎?聽說還想認為義弟,估計剛剛馬車上的人就是他。”
“嗬,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儼然成了寧安侯府半個主子了。”
“看不是麻雀也不是鳳凰,是金絲雀對!”
“此話怎講?”
“日東陽長公主辦的馬球會,寧安侯帶著他那位義弟也去了,趕巧兒也在見過一麵,那人物長得叫個風流標致,比京城裡最有名的南風館裡的小倌兒還俊俏,那天在馬球會上和寧安侯兩人,哎呦,摟摟抱抱,看著那叫一個親熱,說是義弟,誰知道是不是他養在府裡的金絲雀!”
“是不是真的啊?寧安侯瞧著不像是那種人,你可彆胡說啊!”
“寧安侯上手摟他了,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又不止一個看到了,好多人見到了!”
“真沒想到寧安侯看著為人正派,竟也有種癖好?那日後要是長樂郡主嫁了過去,豈不是要和寧安侯的義弟共侍一夫?”
“哈哈哈哈哈!原是金絲雀!”
些公子哥說到興奮處眉飛色舞,吐沫橫飛,好像寧安侯和他義弟的風流韻事是他們親眼所見一般,絲毫沒注意到他們口中的主人公,就坐在他們隔壁,離他們僅有一屏風隔。
陸棠站在景彧身旁,聽著那幾個公子哥胡說八道,氣得臉漲紅了,忿忿不平地盯著屏風背麵那幾個人的身影,氣不過地問:“侯爺,您乾嘛不讓去教訓他們?他們般詆毀您分明就是嫉妒您!”
“沒有必要,嘴長在彆人身上,你不能管住每個人的嘴。隨他們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景彧看著窗外若有所思,他坐的地方高,遠遠還能看見白錦扶乘坐的馬車的影子,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應該是要出城,心裡有些疑惑白錦扶是準備去哪兒?
不一會兒,景彧的一個隨從上了樓,景彧見隨從身後空空,沒有人跟著,了然地問:“他不願意?”
隨從愧疚地垂下頭,“回侯爺,是小人辦事不沒有把人請過,江將軍他不願意見您,說跟侯爺您話可講。”
景彧似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他還說……”隨從打量了眼景彧的表情,有些猶豫該不該把實情講出,支支吾吾地道,“還說,白公子不是您養在籠子裡的鳥兒……您權限製他往哪兒飛……早晚有一天,白公子會離開侯爺您……”
“知道了。”景彧麵色不改地喝完一杯茶,他本是想請江叔衡出,打算好好跟他講講道理,讓江叔衡後彆再招惹白錦扶,不過他也清楚江叔衡是什麼驢脾氣,本也沒抱多少希望江叔衡會真的願意坐下跟他好好談一談。
罷了,既然江叔衡那邊講不通道理,他也隻能去白錦扶麵做個惡人了,哪怕白錦扶對江叔衡經有了情意,會怪他怨他,他也要幫白錦扶揮劍斬情絲,總有一天,白錦扶會明白,他做一切,是為了他好。
——
出走了一個時辰,白錦扶的馬車到了蓮華觀山下。觀的時候,他趁著身後言瑞言壽兩個跟屁蟲沒注意,附在兩次領他上山的小道童耳邊說了些悄悄話,說自己今日不方便私下見季風搖,請小道童代為上山轉達。
小道童也知道白錦扶是國師邀請的特殊客人,聽話地上山幫白錦扶通稟,季風搖聽小道童說完後也沒為難白錦扶,直接把解藥讓小道童帶下山交給他,是通情達理。
白錦扶沒想到季風搖麼好說話,但是他總有一種季風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的預感,假裝好人,好讓他掉輕心,等到他付出信任的時候,就是季風搖露出真麵目的時候,像極了那種拿棒棒糖誘哄知少女的老變態。
還好他頭腦清醒,沒有被季風搖偽善的麵目麻痹。
白錦扶拿完解藥後便直接回去了,到了晚上回到寧安侯府,剛一走住的院子,就碰到陸棠從裡麵出,少年悶著頭腳步匆匆,不知道要去做什麼,一下沒注意到白錦扶從外麵回。
白錦扶趕在陸棠快要撞到自己伸臂攔住人,著問:“麼著急忙慌的去哪兒呢,你是找的?”
“公子你回了,”陸棠抬頭一看是白錦扶,眯眯地行禮道,“小的不是找您的。”
白錦扶奇怪道:“那你怎麼在兒?”
陸棠撓撓頭道:“噢,是幫侯爺送東西的。”
白錦扶看了看陸棠空空如也的手,“什麼東西?”
陸棠道:“是侯爺平時穿的衣物,用的寢居被褥些。”
白錦扶更加感覺奇怪,“好好的,侯爺用的東西你為什麼往裡送?”
陸棠轉身朝後指了指,“因為侯爺他打算接下就住公子您兒,所讓小的把他的東西搬到您兒。”
白錦扶聽完足足愣了有三秒的時間,大腦接受完一訊息,反應過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什麼鬼,景彧要住在他兒?
白錦扶說出口的聲音不受控地放大了好多,陸棠被他吼得嚇了一跳,捂著一邊耳朵哀怨地道:“公子,您差點把耳朵給喊聾了。”
白錦扶感覺頭有點暈,邊揉太陽穴邊問:“侯爺人呢?”
陸棠道:“侯爺現在就在裡麵呢,正等著您回呢。”
離開半天,突然就多出了一個“室友”,白錦扶想立刻扭頭就走,請問現在離家出走還得及嗎?
就因為昨天撞見了他和江叔衡“夜半私會”,就要把他當犯人一樣盯防?至嗎?他還能不能有點個人空間了!
白錦扶正在選擇和景彧同吃同住,還是選擇離家出走者中間猶豫不決,裡麵的景彧聽到了白錦扶說話的聲音,從屋裡走了出,站在抱廈下麵遠遠看著他們,“站在外麵做什麼呢?回了怎麼還不屋。”
白錦扶注視著景彧,身體兩側垂在袖子裡的手把指節捏得哢哢作響,好,可是你逼的,待會兒可彆怪惡心你。
白錦扶一臉視死如歸,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景彧走過去,拉過景彧的手臂把人拉屋裡關上,表情極其嚴肅地看著景彧,道:“侯爺,是斷袖點你知道吧?”
“知道。”景彧神色自若地問,“怎麼了?”
“你知道還離麼近?”白錦扶直勾勾地望著景彧,一步步逼近男人身,故意壓低嗓音曖昧地道,“你搬到兒與同住,朝夕相對,就不怕對你起了什麼非分想?”
他說完自己起了雞皮疙瘩,老天爺,請原諒他調戲直男,是情非得。
景彧也不躲不閃直視著白錦扶,目光裡一片淡然,“你可起。”
白錦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什麼??”
景彧淡定地繼續道:“但不會回應你。”
白錦扶:“……”是他瘋了產生了幻聽,還是景彧瘋了?
“總比你對著江叔衡那樣的人能動情要好。”景彧語重心長地又道,“你就是因為平日裡能接觸到的男人太少所會饑不擇食,江叔衡並非良人,你趁早對他死心罷。”
白錦扶眉頭緊皺費了好大氣聽懂了景彧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得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