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忙前賠賣乖:“父皇息怒,是兒臣錯了,您說得,這是件喜事,兒臣恭喜父皇又多了個兒子在膝前儘孝。”
隆慶帝臉色稍微緩了些,忽然起什麼,白錦扶道:“了,老七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搞半天,連他叫什麼都沒記住,白錦扶臉扯起虛偽的,道:“回父皇,是白錦扶,花團錦簇的錦,扶搖而的扶。”
“既然要認祖歸宗,那名字也要改一改。就叫……”隆慶帝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還是根沒往腦子裡記,摸著胡須沉吟良久,拍板道,“不如就叫段亭祺吧,祺有吉祥之意,你流落民間多年受苦了,朕希望你今後的人生都吉祥如意,平安順遂。”
白錦扶跪下謝恩,“亭祺多謝父皇賜名。”
隆慶帝望著白錦扶欣然點點頭,說了半天話,隆慶帝臉略顯疲態,在內官的攙扶下站起,道:“好了,朕該服用丹藥了,你們先出去吧。”
三人行完禮告退,一起走出去。
剛走到外,烈王親熱地拍拍白錦扶的肩膀,“七弟,怪不得人說緣分這東西玄妙呢,原來我們兄弟早就見過了,五哥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過來,待會兒讓人都給你送過來,走,先到你那裡坐坐,咱們兄弟倆好好說說話。”
白錦扶著拱手道謝,“多謝五哥。”
“父親也讓我帶了禮物給七叔,待會兒也給七叔送過去,無忌京中還有事,就不在行宮久留了,兩位叔叔,請恕侄兒先行告退。”段無忌敷衍地朝烈王白錦扶行了個禮,正離開,卻被烈王叫住。
“站住!”烈王皮肉不地看著段無忌,“無忌啊,五叔突然起來一件事,次在蓮華觀,你是不是還抽了你七叔一鞭子?那時雖說還不知道他是你七叔,但現在知道了,你是不是得好好給你七叔賠個不是?”
白錦扶暗,原來記得那一鞭子的不止他一個。
雖然知道烈王突然提起這事,隻是為了刁難段無忌,並非真的出於真心為他出氣,但白錦扶樂見他們狗咬狗,並不出聲勸,隻站在烈王後沉默地保持禮貌的微。
段無忌理虧在前,烈王的發難也不好發作,隻好朝白錦扶拱手做了個揖,輕描淡寫地道:“七叔,不住了。”
“光是這?”烈王挺胸抬起下巴嗤道,“侄子打叔叔,有違人倫綱常,可是要遭天譴的,我鎏來注重孝道,你說要是被朝臣們知道了我們孫殿下竟然鞭打自己的親叔叔,他們會有什麼法?”
段無忌陰沉著臉,“那五叔怎麼?”
烈王扭頭將白錦扶拉到前,“好歹給你七叔跪下磕個頭,拿出輩請罪該有的態度吧。”
白錦扶裝模作地推拒,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不是什麼事。”
烈王抓著白錦扶的手臂,不讓他躲,用看戲一的眼神睨著段無忌,“老七你甭怕,你是他親叔叔,這個頭你受得起!”
白錦扶哪裡不知道烈王是在故意拱火,彆的也就算了,今天他要是真受了段無忌這個響頭,轉頭段無忌肯定就會把他一起記恨,烈王自己反正段無忌經是明的水火不容,不怕撕破臉,但他才剛恢複份,可不這麼快就給自己樹立起一個敵。
於是扭著肩膀,脫離了烈王的控製,裝作一臉驚慌地往旁邊躲,“不行的五哥,我怎麼受孫殿下這麼的禮,所謂不知者無罪,孫殿下當時也並不知道我的份,依我看,這件事還是就這麼算了吧。”
說完,扭頭就跑了,像受驚了的兔子,逃也似的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段無忌看著白錦扶遠去的影,瞥了眼烈王嗤道:“五叔下次再找盟友,記得找個靠得住的,不然您的戲還沒唱完他人就跑了,豈不是讓自己成了話。”
烈王朝著白錦扶離開的方啐了一口,不屑道:“是我抬舉他了,到底沒見過世,膽子這麼,扶不起的阿鬥。”
——
七皇子即將回宮的消息,除了太子烈王,京城裡消息靈通的門權貴很快也都知道了。
寧安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景彧一直沒放棄尋找白錦扶的下落,京城經被他找了個遍,這兩天甚至經派人出城去尋找下落,可仍然毫無任何關於白錦扶的音訊。
就在景彧快要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聽到七皇子經被找到,不日就要迎回宮裡的傳言,他一下子就找回來的七皇子會不會就是白錦扶產生了懷疑,如果是這,那就難怪他這麼多日子,四處都找遍了,可還是找不到人了。
可他轉念又覺得不太可,除了他淑妃,白錦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七皇子,他人又是怎麼找到他的?
最直接的驗證方法,無非就是親眼看一看七皇子的廬山真目,一切的答案就水落石出了,於是景彧立即出發前往行宮求見淑妃,找淑妃求證,可到了行宮,托侍衛遞了名帖去,結果淑妃卻稱病不願意見他。
景彧關心淑妃的體,詢淑妃邊出來傳達口信的女官,“敢姑姑,淑妃娘娘生了什麼病,可嚴重?”
女官支支吾吾道:“侯爺不用擔心,淑妃娘娘隻是偶感風寒,太醫說,隻要靜養就可恢複。”
景彧聞言放下了心,又女官道:“那不麻煩姑姑帶我行宮,我求見七皇子。”
“抱歉侯爺,奴婢人微言輕,無權帶您入行宮,奴婢還有些急事要辦,先行告退。”淑妃早就交代女官,一定不讓寧安侯行宮,於是女官說完這句話就急急忙忙地就跑開了。
見不到淑妃,又沒有隆慶帝的召見,景彧不了行宮,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恰好遇到韓玉成從行宮出來,景彧忙前攔住韓玉成。
韓玉成正在禮部的官員商量後日迎接七皇子回宮的流程,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景彧突然攔下,吃了一驚,等看清楚景彧人後,含:“是寧安侯啊,你有事找我?”
景彧行了個禮,伸手往旁邊一指,“韓相否借一步說話?”
韓玉成略加思索了會兒,點頭,“可以。”隨後跟著景彧走到一旁,“寧安侯跟我說什麼?”
景彧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地:“七皇子是誰?”
韓玉成挑了下眉,“寧安侯此言何意?七皇子自然就是七皇子,不然還是誰。”
景彧臉色冷凝,下頜線克製地緊繃,冷冷道:“韓相,你我之間還有必要故弄玄虛?我你,七皇子他叫什麼?”
“段亭祺。”韓玉成不改色地道,“皇親自取的名字,希望七皇子之後可以吉祥如意,寧安侯覺得這名字如何?”
景彧咬了咬牙,沉聲道:“你知道我的不是這個。”男人的神情好像一頭困獸,在明知答案的情況下,還在做著最後無謂的掙紮,又啞聲,“是他嗎?”
韓玉成勾唇氣定神閒地了下,望著景彧的目光裡忽然流露出些許憐憫之意,“寧安侯,七皇子曾經是誰,曾經叫什麼這些如今還重要嗎?既然經與皇父子相認了,那七皇子就是七皇子,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看在同僚一場的情誼,我好心勸你一句,過去的事情就都放下吧,鏡中花,水中月,也許你從未看清楚真相呢?”
景彧怔怔看著韓玉成,忽地冷出聲,:“聽韓相的意思,你看得很清楚?將一個人無辜之人送牢籠,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心?”
韓玉成驟然抬起手,掌心朝,在景彧眼前五指依次旋轉慢慢握成拳,“你錯了,這次我你一,我們才是那個被人玩弄在股掌的人。”而後鬆開手掌,拍了拍景彧的肩膀,語氣既像同情又像有一絲幸災樂禍,“寧安侯,稍安勿躁,等到後日七皇子被迎回宮的那天,你自然就知道你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