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用力甩開他的手,“我永遠都不可能跟唐禦離婚的!” 她怕動靜鬨的太大,隱忍著吼完,而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陳東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唐禦盯著他看著,良久,他察覺到陳東的注意後移開視線,這時,時千落座在了他的身邊! 他看著她剛才被陳東握過的那隻手,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她並未在第一時間甩開他的手,這,意味著什麼呢?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席霜來了,卡這個時間點來,明顯是準備來蹭飯的。 但她馬屁倒拍的好,說自己終於有幸又要吃到秦柔做的飯了,秦柔熱情的說她要喜歡吃,可以天天來吃。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席霜。 趁她出去的節骨眼,秦柔朝正在炒菜的時千說道:“千千,你沒事就勸勸陳東……” 時千當然知道她想讓她勸的是什麼,說道:“我勸了呀,但他聽沒聽進去,我可就不知道了!” 秦柔歎了口氣,“其實我看得出來陳東他從小就喜歡你,可惜……” 時千炒著菜無心問道:“可惜什麼?” 秦柔看了她眼,醞釀了下,方才說道:“你爸覺得……他畢竟是你哥,說出去不太好聽。” 時千可不這麼認為,“隻怕是爸他瞧不上陳東吧?” 陳東正要進來,就聽見她這麼說,他腳步頓住時,聽秦柔說道:“哪裡的話?陳東可是你爸的……” 時千說道:“正因如此,他跟我才不可能,要他是其他身份,爸試試?他之所以讓我嫁給唐禦,不就是為了唐家的權勢地位麼?” 陳東隱忍著情緒,仍站在原地,秦柔不語,時千說道:“而且我猜的出來,他之所以娶席霜,隻怕也是爸的意思吧?” 秦柔再次不語,時千冷勾著唇,像是已經看透了時傲這個人,秦柔看了眼她的表情,說道:“不許說你爸壞話!” 時千哦了聲,將鍋裡的菜盛到碗裡,這時,陳東見兩人沉默,方才走進來,“有需要幫忙的嗎?” 時千見他突然出現,下意識看了眼門口到他現在站的距離,該不會,剛才他倆的談話,他都聽見了吧? 秦柔開口道:“有有有,這些菜你可以端出去了,你們先吃,我跟時千再炒兩個菜!” 陳東嗯了聲,開始一手端一盤菜出去,時千看了眼他的背影,聽秦柔問道:“你想先炒什麼?” 時千看了眼案板上的菜,說道:“都行……” 吃飯的時候,時傲坐主位,一邊坐著秦柔,陳東和席霜,一邊坐著唐禦和時千。 時千恰巧坐在陳東的對麵,他吃飯的時候,總在看著她,唐禦雖介意,但沒說,但行動上卻有故意秀的成分,他不時幫時千夾著菜,盛湯的時候,還專門拿過時千的碗來幫忙,一頓飯吃的體貼到不行,讓秦柔看著也樂得合不攏嘴,至於時傲,那眉眼裡的笑意也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陳東自然知道唐禦這般是在做給他看,麵色有些不悅,但因著時傲在場,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席霜夾菜給他吃的時候,他也不拒絕,一口一口吃著,席霜同他聊天,他也都應著,絲毫看不出敷衍,讓人覺得他對席霜並非是毫無愛意的,時傲看了他眼,默默夾菜吃著,眼底依舊幽深。 飯後,唐禦陪時傲下著棋,時千陪秦柔聊著天,而席霜跟陳東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去。 院子裡,陳東點燃了一支煙抽著,席霜聞不得煙味不時輕咳,可陳東卻絲毫不顧她的感受抽著,她從他身後繞過,避開了風,也躲過了煙味,而後偏頭看著他的側臉,看了良久,問道:“我媽意思讓明天去拍婚紗照,你怎麼想的啊?” 陳東沒說話,席霜知道他不愛拍照,可婚紗照這種東西,一生隻有一次,“你不覺得等我們老了之後翻看這個會覺得很美好嗎?” 陳東看了她眼,意思“你想拍,你拍啊,我又沒攔著”,席霜看了生氣,但卻又不敢發泄出來,距離婚期越近,她越不安,越是不安,對他就越是敏感,她思慮良久,問道:“陳東,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很不負責任嗎?” 時千開門出來,剛看到兩人的身影,準備開口叫他們進屋,就聽見她這麼問,她不敢打擾,隻要止住聲音停住腳步,而這時,陳東大口吸了口煙,說道:“這婚不是我要結的!” 席霜用力咬著唇,強忍著眼淚,許久之後,她抬眼看著天空,眨眨眼,擦試了下眼角說道:“所以,當初你碰我的時候,是我逼你的嗎?” 時千愣了下,碰?這個字的意思,是單純字麵上的意思,還是她需要多想點?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陳東準備轉過身來,她下意識躲起來的時候,陳東朝門口看了眼,說道:“我碰你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拒絕麼?” 時千聽到這句話,覺得陳東這人挺渣的,對於自己的這個認知,她頗為震撼,因為不管在原主的心裡,還是她這些天的了解,她覺得陳東看起來不至於深情,但也還算專一,卻沒想到,在這個年代,他都碰了席霜,竟還不打算負責…… 席霜聽聞,堪堪忍住的眼淚,狂肆的往下流淌,“在你看來,你之所以碰我,是因為我的勾引,你之所以訂婚,也是伯父和我爸媽的逼迫,到如今我們將要舉行婚禮,你也覺得自己是被迫,你對我真的從來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嗎?”見他沉默著,她情緒有些失控道:“在這兩年裡,你對我分明也是有求必應的,在時千沒有出現的時候,你也可以對我說情話,甚至吻我,為什麼她已出現,你就變成了這樣?難道你之前對我所做的,都隻是敷衍?” 時千聽到這裡,難以置信的嘴巴微張,倘若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裝到這種程度嗎?這可是兩年的時間啊,並不是一天兩天,陳東到底是怎樣的人啊?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可怕?她手扒著牆,悄悄探出頭來,這時,陳東指尖夾著煙,沒有抽,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看著,“從你認識我的那刻起,我就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千千,你明知如此,還是費儘心機的接近我,到現在,你反倒覺得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了?” 席霜看著他冰冷的眸子,覺得眼前的男人讓她看起來格外陌生,她認識的陳東溫柔,體貼,專一,有愛心,也有責任心,可現在的他,卻讓她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一麵,他所說的,和之前他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她在錯覺裡生活了兩年,也在時千回來的這段時間裡一直自欺欺人。 原來到頭來,是她看錯了他,“那我問你,如果時千跟唐禦離婚,你會毫不猶豫去找她嗎?” 陳東說道:“會!” 席霜笑了,笑自己的傻,“兩年了,我沒想到自己到現在在你心裡還是一文不值,哪怕,你曾經碰過?!” 陳東沒有解釋,時千也不想再偷聽,乾脆離開,但去在轉身的那刻,看到唐禦在門口站著,他盯著她看的眼神很複雜,但其中的生氣卻是那麼明顯,她小跑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老公。”聲音甜膩極了,但不知怎的唐禦卻覺得她是在心虛,她故意偷聽陳東和席霜兩人的談話,是想知道什麼? 陳東聽到時千的聲音,抬眼看過來,見兩人站在門口,忙與席霜擦肩而過抬腳走過去。 席霜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啪嗒啪嗒的流著。 唐禦見他走過來,先一步拉住時千的手,將他帶至屋裡頭。 時千的手被他攥得有些緊,有些疼,她想開口解釋,但卻沒有機會。 過了好一會兒,席霜進來,雖然臉上保持著笑容,但時千看得出來她一直在強撐。 她陪唐禦跟時傲下著棋,又一邊跟秦柔聊著天,沒有過多搭理她,她坐了會兒,就要走,秦柔讓陳東去送她…… 兩人離開後,時千見這盤棋快要下完,準備等會兒走,便跟秦柔打了聲招呼,說了聲。 誰知,棋下完,卻碰到了來看望時傲的部下,聽他們跟唐禦一聊,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他們還沒走,陳東送完席霜都回來了,這下他再加入進去一聊,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時千知道不吃完晚飯是回不成家了,就乾脆留下來跟秦柔備晚上要用的食材。 期間,陳東和唐禦輪流走進來幫忙,最後又被時傲挨個叫出去作陪,像時傲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男人生來就不該進廚房,所以他每每看到唐禦和陳東要進來廚房幫忙,就會特彆的不樂意,時千甚至還聽見他因此而教訓過秦柔,若是擔心自己過完年走了以後秦柔被他指責教育不好女兒,她絕對會跑出去好好跟他頂撞幾句,時千沒有語言發泄,隻要在他愛吃的那盤菜裡多放了幾根辣椒,心道:辣死你!辣死你! 吃飯的時候,時傲被辣的不行,但按照他的性子,當然不會當眾說什麼,隻默默喝了好幾杯水,時千微抽著嘴角忍著笑,之後,擔心他怪罪於秦柔,方才故作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說那盤菜是自己炒的,今天手抖放多了辣椒,提醒時傲注意,他點點頭倒是什麼都沒說…… 時千輕扯著嘴角,看似心情愉悅極了,唐禦不是沒注意到她眉間閃過的狡黠,對於她的行為頗為不解。 要走的時候,時千跟秦柔又是好一番的依依不舍,等她紅著眼坐進車裡,唐禦發動車抬眼朝陳東看,若非仗著有時傲在,他隻怕早就重來摟住時千了吧?他的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穿了,哪怕明知有他在,他倆不可能,但自己的女人被彆的男人惦記著,而他們還有過曾經,他的心裡根本不可能好受!等回到家裡,唐禦準備在床上狠狠懲罰時千,但時千卻不知怎的覺得小肚子格外的疼,就不讓他碰,唐禦還以為她是因為陳東在拒絕他,心裡頭生氣,硬是要碰,時千就覺得他格外的不體貼,因此撇著嘴,用力推開他,背過身睡去…… 唐禦見她無聲抗議著,臉色鐵青的可怕,他盯著她後背盯了良久,最後將被子扯到肩膀下方,也背過身睡去,這是兩人第一次沒有相擁而睡,時千覺得彆扭,轉過身來,想說要枕他胳膊入睡,可想到他剛才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賭了氣,在她看來,她就要來大姨媽了,身體這般不適,他還非要碰她,實在是不溫柔,而今天這般強硬的想要碰她的他,也確實不像他,她想了想,覺得他肯定是吃醋了,所以才會這般表現,便抓住他一側的肩膀晃了晃,“老公,我錯了,嗯?你不要生氣了……”見他無動於衷,她湊上來,手從他手臂下穿過,將他摟住,他身子微緊繃了下,她察覺到他沒睡,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側臉,微俯身,親吻了下他的頰邊,見他還是不動,呼吸噴灑在他耳朵邊緣,而後輕咬了下……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紊亂,繼而轉過身來,眸色幽深的看著她,她笑著,笑得很明豔,也很魅惑,“還生氣嗎?”他抿著唇,不吭聲,她拉住他的手,緩緩下移,唐禦的眼底似染了墨色,因為他以為她這麼做是打算讓他用手……,卻不料,她將他的手落至她的腹部,而後小手貼在他的手背道:“真的不舒服呢,應該是要來大姨媽了,你先幫我安慰安慰她……” 她說話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帶著一抹委屈,討好的意味,讓任何男人聽了,都沒辦法生出抗拒,更何況是眼前疼愛她入骨的唐禦呢?他動了動手,緩慢幫她揉著,“這次來的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時千嗯了聲,是推遲了蠻久沒來了,她無所謂道:“不來才好呢,省得妨礙我跟你辦好事!” 唐禦看著她嬉笑的樣子,睨了她眼,“不是說每個月都來才算正常麼?若是不來,證明身體有問題!” 時千說道:“也不是啊,懷孕了也會不來。”說著,她摟住他脖子,趴在了他的胸口,唐禦問道:“不揉了?” 時千閉上眼,嗯了聲,說道:“趴你身上,不揉也舒服。”此時的她,就像個樹袋熊,粘唐禦極了。 唐禦看著她這般,之前再大的氣也消了,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過了好一會兒,時千上下眼皮艱難抬起來,看了眼唐禦,親問了下他的薄唇道:“老公,我愛你。”說完,她低下頭,小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沉沉陷入睡眠。 唐禦卻良久沒了動作,她,哪怕憶起了曾經,也還願意說愛他嗎?那陳東呢?她已經打算遺忘了嗎?可今天,她分明沒有在第一時間甩開他的手,難道是他的錯覺麼?也許,隻是當初是陳東拽的太緊,她沒辦法甩開而已,會是……這樣嗎? 他將雙手落在她的後背上,而後緊緊將她擁住,“千千……”他偏頭,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永遠都彆離開我。” 次日,時千醒來,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好奇的抓了抓頭,“都去哪兒了呢”即便有急事,唐禦也不該一聲都不吭的離開吧? 她撇了下嘴,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準備先去廚房找吃的,結果發現,鍋裡放著準備好的雞湯,卻沒開始燉,這是什麼情況? 雖直覺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但她還是淡定的開了火,燉起了雞湯,畢竟就這麼用水泡著,也不是個事兒! 這邊燉著雞湯,時千忙著找尋其他的東西墊吧肚子,可找來找去,隻有幾顆青菜和兩顆雞蛋,她炒了雞蛋,又下了掛麵,最後加入青菜,等準備盛的時候,她在碗裡盛放入雞蛋,加入各式調料,而後盛出麵、青菜,加湯攪拌後開始食用…… 她邊吃著飯,邊聽著燉雞湯的聲音,不自覺就哼起了歌來,“你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 剛唱到這裡,她聽見撲撲通通的聲音,放下筷子跑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何穗禾濕了一張臉衝進來,慌亂問道:“千千,阿城呢?” 時千啊了聲,正準備說我不知道啊,她抓住她兩側的肩膀,喊道:“我說阿城呢!阿城呢!” 時千有些懵,不曉得為什麼她會突然來找她,“他不在家啊,我剛起來一看,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何穗禾的雙手立刻滑落下去,“既然不在家,那肯定是在醫院了,我去找他,我現在去找他!” 時千抓住她的手,問道:“你說醫院?哥他怎麼了?”看著她臉上止不住的眼淚,“難不成哥他,他……” 何穗禾點頭,繼而用力點頭,“我聽人說他自殺了,來不及多想就來找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時千震驚的瞳孔猛縮,沒想到,他堅持了這麼久,還是自殺了! 眼看何穗禾準備走,她攔住說道:“穗禾姐,你彆去,越是這個時候,你才越不應該出現,要是讓我公婆看見你,隻怕他們會……” 何穗禾抽泣著,“就算他爸媽再看我不順眼,可阿城他因我自殺,難道我不該去看他嗎?” 時千問道:“你說他因你?你怎麼那麼肯定他是因你而自殺?他明知你沒結婚,按理說,不該有這麼大的心結啊?” 何穗禾搖頭,“他昨天看到我了!他肯定看到我跟那個人在一起了……” 時千追問,“在一起……乾什麼了嗎?” 何穗禾聽聞,強忍住眼淚說道:“沒什麼。” 時千見她的表情突然變得清冷,好似剛才的緊張,恐懼和慌亂不是她似的! 她猜測道:“你跟其他男人曖昧被哥瞧見了?” 何穗禾似乎沒想到她會猜到,所以顯得格外訝異,時千說道:“若非如此,哥又怎麼可能會刺激到這個份上?你說要嫁給蒲東的時候,他都忍了,更何況現在,你還為了悔婚而自殺呢?按理說,他應該是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何穗禾低著頭,良久沒說話,時千說道:“你跟哥的事從一開始就是我撮合的,如果你有困難,可以找我,如果我解決不了,我可以找唐禦,也可以讓他瞞著他哥,你彆老一個人硬抗,有些事,單憑一己之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在她看來,那個人肯定是何穗禾用來甩掉蒲東的擋箭牌! 何穗禾嗯了聲,到底還是沒有多說,她看了眼廚房,“你鍋裡的東西煮了很久了。” 她原以為她這麼說,時千就會趕緊跑進去關火,她也好趁機離開,卻沒想到時千說道:“我知道。” 她沒有要去關火的意思,就這麼盯著她看著,讓她被迫開口說道:“那我先……” 她準備走,時千說道:“我一會兒去醫院找哥,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他?” 何穗禾沉默了良久說道:“隻要他平安就好。” 時千哦了聲,見她轉身,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離開。 時千看著她的背影,是真心的覺得心疼她,心疼她跟唐城。 雞湯熬好後,她帶著雞湯去了醫院,走廊裡,佟香玲在歇斯底裡哭著,唐青雲守在一邊紅著眼。 她走上去,佟香玲沒注意到她,她朝唐青雲問道:“爸,哥怎麼樣了?” 唐青雲此時的身上沒有了平時的冷冽,多了份悲涼,“剛醒。”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聽起來很是疲憊,她看了他眼,又看了佟香玲幾眼,唐青雲說道:“你進去吧。” 她猶豫幾分嗯了聲,推門進去,病房裡,唐禦正坐在床邊紅著眼瞪著唐城,像是在氣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自己和他們,又恨,恨何穗禾那個女人為什麼無時無刻不在禍害他哥,“我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女人!” 時千的心剛咯噔了下,就聽唐城喊道:“彆去!”
322、趴你身上,不揉也舒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