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懷著孩子,倘若真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到底是誰,竟然會把台階弄成這樣!
馮翠花清理的時候,時千看到台階上儘是泡沫,她明明用的是清水,但現在卻起了這麼多泡沫這代表了什麼?
肯定是有心人士故意而為!
她用力攥了下手心,到底是誰?!
林翠翠被送去了衛生所,黨紅軍大老遠聽到風聲立刻就跑了過來。
進門時,見林翠翠在那裡躺著被人包紮頭上的傷口,衝上來,握住林翠翠的手問,“怎麼了這是?怎麼會受傷呢?”
馮連長說道:“下樓的時候那個台階估計是太滑了,所以林翠翠同誌這才沒站穩一路滑了下去!”
黨紅軍皺眉問,“台階?哪裡的台階?”
馮連長回道:“就大院裡從二樓下去的台階啊!林翠翠同誌就是從那裡下去的時候摔倒的。”
黨紅軍懵了下,“但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啊!”
馮連長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快,唐禦也過來了,他像是剛跑了十幾公裡似的,所以此時正氣喘籲籲,“怎麼回事?翠翠怎麼會摔倒?”
黨紅軍剛開口,聽外麵傳來聲音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所有人聽聞,轉眸看了過去。
時千進門時,見唐禦大步迎了過來,問道:“什麼故意為之?”
黨紅軍皺眉問,“誰做的?”
時千看了眼正處在昏迷中的林翠翠,眼眶紅了紅說道:“剛馮大媽打掃了下台階,明明是用清水卻起了很多的泡沫,明顯是有人在上麵灑了肥皂水!”黨紅軍用力緊攥著拳頭,“究竟是誰,竟然在台階上動這種手腳!”
時千聽著他怒到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剛去陳大妮房裡,她不在。”
如果感覺沒錯的話,她之所以一直睡不好,少不了隔壁屋的大動靜,她分明在有意吵醒自己!而她的房間就在自己隔壁,她跟唐禦什麼時候醒,他什麼時候出門,她肯定知道,所以那個肥皂水肯定是她提前灑的,就是為了報複她!
黨紅軍聽聞,用力咬著牙問,“你確定是她嗎?”
時千說道:“除了她,我想不到彆人,剛才走的急,沒注意她房間裡是否還有剩餘的肥皂水,也許你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查看。”
黨紅軍想也不想,直接轉身離開。
時千在她走後,視線不自覺落在翠翠身上,她走過去,眼淚不自覺濕了眼眶,“翠翠,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今天沒有她的話,那受傷的人必定是她!
唐禦聽到哽咽聲,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可她的眼眶卻越來越濕潤,“唐禦,你都不知道我剛真的要嚇死了!”
唐禦點頭,“我知道的。”畢竟,她現在全身還顫抖的厲害。
她沒忍住掉下了眼淚來。
唐禦將她摟住,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
黨紅軍一路百米衝刺衝回了大院,路上聽人問翠翠的情況,他都沒來得及說,一路跑向到了陳大妮門口。
陳大妮正在洗著衣服,突然一片陰影壓下來,抬眼看,不耐煩地問,“你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黨紅軍看了眼那盆肥皂水,強忍著怒氣道:“怎麼?我站門口都不行麼?這走廊又不是你家的!”
陳大妮道:“可你擋著光了,就這麼點太陽,你擋住了,我怎麼洗衣服!”
黨紅軍彎腰下去,一把將她手裡的衣服扯走,“陳建國都死了,他的衣服還有什麼好洗的!”
陳大妮聽聞,猛的站起來,瞪著他,“我們家建國沒死!”她伸著手,“快把衣服給我!把衣服給我!!”
她尖叫的聲音,近乎破裂,顯得特彆的特彆的抓狂,她瞪著他,眼裡滿是恨意,如果不是林翠翠,今天摔倒的人就是她時千了!
黨紅軍道:“我不給!!”他指著樓梯口方向,“那些肥皂水是不是你倒的?!”
陳大妮又怎麼可能會承認呢,“說是我倒的,你有證據嗎?”
黨紅軍一把將陳建國的衣服扔在了地上,在陳大妮伸手準備拿的時候,他用力踩在了腳下。
陳大妮看著就如同他才踩著自己的兒子一般,她頓時紅了眼道:“你鬆開!”
他非但不鬆,腳底下越發用力,陳大妮吼道:“你鬆開!我讓你鬆開!”
她張牙舞爪的撲上來,黨紅軍抓住她的兩隻手臂,將她猛的往後推開,她跌坐在地上,但在看向他腳下屬於他兒子的衣服都快要被他碾破時,她一路爬了過來,用力的扯著衣服,“你鬆開!鬆開,鬆開啊!!”
她哭喊著,聲音聲嘶力竭,帶著幾分哀求,隔壁幾家被吵得出來看情況時,見她被這般欺負,忍不住朝黨紅軍說道:“紅軍啊,陳家現在都淪落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不要在落井下石了吧,陳大媽已經夠可憐了……”
黨紅軍猛的瞪向那人,紅腫著眼睛說道:“可你知不知道,這個蛇蠍女人就在剛才,她差點害死了翠翠!!”
鄰居幾人瞬間懵了,“什麼?”
陳大妮當眾聽此,趕緊搖頭,“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黨紅軍冷笑,“嗬,不是你?倘若當真不是你,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昨天不洗衣服,前天不洗衣服,偏偏在今天這個時候洗衣服!嫂子可是說了,剛陳大媽打掃台階的時候,上麵全是肥皂水!!”
看著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陳大妮想也不想的搖頭,“不!不是我做的!”
黨紅軍道:“你不用再狡辯了!”他指著陳大妮,“倘若翠翠隻是受了皮外傷,我估且饒你一命,但倘若她……”
他顫抖著手指說道:“我就讓你給她陪葬!不信咱們走著瞧!!”
陳大妮被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直到他轉身離開的那刻,她才眨巴了下眼睛,淺淺呼吸。
隻是當抬頭時,見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她立刻臉紅道:“你們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然而,他們沒人聽她的解釋,各自轉身回家了。
陳大妮瞪著他們的背影,良久垂眸看著手裡的衣服碎片,這是建國生前最愛穿的衣服,可現在卻被黨紅軍給踩破!
她猙獰著麵部表情,林翠翠有本事你就給我去死!就當是給建國陪葬了!
至於時千,這筆賬她不會這麼輕易算了的!!
中午,廠裡下班的時間不自覺推遲了半個多小時。
因為要忙的活實在太多了,大家都無心回家了。
若非是因為肚子餓的咕咕叫,隻怕還沒人能想起來這已經是中午了。
文娟累的小腰都直不起來,所以揉著站起來跟薛蘭花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離開。
她剛走出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音,“娟子!”
聽著這抹熟悉的聲音,她微張了下嘴巴,訝異看過去,見他倚著車,孤身一人在那裡站著,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陽說道:“在等你啊。”
文娟怔怔的走過去,問道:“燕子呢?沒來嗎?”
宋陽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何意,問道:“她說了要來找你麼?”
文娟額了聲,“沒有。”她忍不住問,“那你來找我是……”
宋陽看著她粉嫩的紅唇,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說道:“我,我來找你是……因為……”
文娟看著他吞吞吐吐這樣,隻覺得納悶,“因為什麼?”
宋陽似著了魔般盯著她唇看,若非自製力強大,早忍不住強吻上去了。
他胡亂揉了下後腦勺的頭發,臉頰有些微紅說道:“要不,我請你去吃飯吧,我們可以在路上說。”
文娟隻以為他找自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隻是有些難以啟齒罷了,所以點頭應下,“好。”
路上,宋陽一直沉默著,不肯說話,文娟實在納悶,“難道是跟燕子有關?”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
宋陽毫不猶豫搖頭。
文娟這下徹底沒思緒了,既然跟燕子沒關係,那他來找自己是因為什麼?
還是說,有些事情,他不想麻煩燕子,但她也是能幫得到他的?
可這些事會是什麼事呢?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宋陽見她一路皺眉不展,以為她是不高興,在停下車來時,問道:“你,不想跟我在一塊嗎?”
文娟下意識搖頭,但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激動時,微紅著臉,道:“沒,沒有啊。”
宋陽看著她羞紅的臉,再想到昨晚的那個吻,眸子一下子就變得似火山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