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乘勝追擊,而是幾步走到了懸崖邊朝著下方杜鵑泣血一般叫了一聲,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以及相擁著衣袂紛飛的往下墜落的蕭昇和清寧。
一時間,她又是擔心蕭昇的安危,又是嫉妒在墜崖這樣的生死關頭,蕭昇卻依舊護著清寧。這些日子以來,清寧一直在他們周圍神出鬼沒,有時幫他們,有時卻又害他們。
心思詭異,善變驚人,說的就是清寧了,她就像是逗弄老鼠的貓,不遠不近的吊著他們,偶爾用爪子扒拉他們兩下,待他們惱了,又用軟軟的尾巴安撫兩下。
白樂光很是不喜歡清寧,不僅僅是因為清寧是邪道之人,還常常逗弄他們,還以為清寧與蕭昇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曖昧,女人對此都是非常敏感的,白樂光也不例外。
臉色微微陰沉,看著蕭昇和清寧墜崖後,白樂光轉身持劍奔向其他山賊,劍風淩厲狠辣,配合著東華派的弟子們,很快就將山賊逼退。
“蕭昇墜崖了,我們繞到山崖去找他!”在眾人因山賊退去而狼狽倒地喘息著恢複體力時,白樂光以長劍撐起身體,強撐著力氣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
她這樣強勢,頓時就叫東華派的幾個弟子眼中露出不忿來,他們雖然為了討好白樂光與她一起出來曆練,可是他們也是東華派的弟子,不是白樂光的仆從。由不得她如此欺辱。
當下便有一個忍不住氣的弟子陰陽怪氣的哼道:“我們剛剛與山賊大戰,氣都沒緩過來,哪裡有力氣下懸崖,白師姐既然這麼擔心你的蕭師弟,不如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來。”
至於過多長時間再來,他卻是不曾道來,其實已經是打定主意懶得去管蕭昇的死活了。就算是掌門弟子,但不過是個吃軟飯抱掌門女兒大腿的新弟子,折損了也無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白樂光臉上的驕橫和任性一滯,似是沒想到他們會公然反駁她,頓時氣怒交加:“你們什麼意思,怎的,不願意按照我說的去做?”
她語帶威脅,眼神猙獰:“你們可彆忘了,得罪我後是什麼樣的下場!你們現在不聽話,回到宗門後我就要父親懲罰你們。”
“嗬,大小姐,你真以為宗門是你開的啊,有本事你就讓掌門懲罰我們啊!我還不伺候了。”又一個弟子被白樂光的態度激發出了怒氣,再也懶得搭理白樂光,扭過頭背對著白樂光。
受他影響帶動,其餘幾個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的東華派弟子也紛紛冷了臉,再也懶得去討好白樂光,一時間,原本被眾星捧月的白樂光頓時落入到無人問津的地步,可以說一瞬間天堂地獄。
“好、好,你們好,你們這樣對我,日後不要怪我不容情!我讓大師兄……”白樂光放著狠話,卻突然呆住,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個女弟子嘲諷道:“讓大師兄如何啊?大師兄寧願去思過崖都不願意和你和你成親,你以為他還會為你撐腰嗎?”
沒錯,之前在東華派,白樂光之所以能夠橫行霸道,除了因為她父親白華德是東華派掌門,還因為寧雲澤處處照顧她,為她撐腰。
可是如今,寧雲澤卻再也不會做她的後盾了。
砰!清脆的落水聲在幽靜無人的山穀中響起,相擁著落下的兩人砸進了水潭中,朝著水底沉了下去,而護著清寧的蕭昇在落水後更是受到極重的壓力,直接就在水中暈了過去。
他內力尚淺,自然是無法護著他平安無事。
清寧在水中嫌棄無比的一腳將蕭昇踹開,然後一手拎著他的右腳帶著他往水麵遊去。
蕭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迷迷糊糊的坐起,就見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中,身前有熊熊燃燒的火堆,火堆上架著木架,他的外衣搭在上麵被烘乾,而清寧不見蹤影。
他隻想著清寧去找吃的了,也沒多想,就取下外衣披上,可是他剛醒,身體無力,竟是不小心摔得砸在了洞壁上。蕭昇捂頭呼痛,又恨恨的將剛才砸到的地方錘了兩下。
可這一錘,他就發現不對了,這聲音聽著怎是中空的?蕭昇想到那些前輩遺澤,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就用力將這塊洞壁轟碎,果然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空洞來,裡麵放著一塊似金似布的東西。
“蕭昇,你發現什麼了?”就在蕭昇要將洞中的東西取出來時,清寧嬌媚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