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雲離開後, 玄淵目光深沉的透過窗欄看向遠方,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如血的夕陽已經黯淡下去,光芒也沒有那麼刺眼, 反而是變得暗沉下來, 已經是黑夜的前兆。
“宿主, 你真的相信鳳傾雲能把你救出去嗎?”0617期期艾艾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可不相信宿主是這樣依靠旁人的人。
玄淵神情依舊淡淡, 不帶多少情緒,整個人疏離漠然,又矜貴清冷:“鳳傾雲能不能成行,有沒有能力,根本就不重要。我從來沒有寄希望於她身上, 自然沒有什麼相信不相信。”
0617秒懂,宿主的意思就是,不管鳳傾雲派不派用場都不重要, 反正有沒有鳳傾雲都不影響宿主搞事。他要完成卿蕪留下的心願, 絕對不會去依靠任何人。鳳傾雲也是一樣。
“你不用操心這麼多, 記得我讓你”做的事情就好了。”玄淵收回目光, 語氣極為清淡平靜的說道,“你可不要掉鏈子,我讓你做的事情很重要”
0617胸脯拍得震天響,一副自己非常可靠的模樣:“宿主你放心吧!彆的事情我不敢打包票, 但是這種操控電子產品的事情,交給我沒錯的,保證辦得妥妥當當。”
玄淵隨口嗯了一聲:“那就最好了。”他殷紅的薄唇微勾,笑意涼薄,“我記得在原本的記憶中,卿蕪是在五日後被秘密處死的吧?如今,我們隻需要等待即可。”
玄淵將腰間一直懸掛的長劍取了下來,這不是他的破宵,而是卿蕪的佩劍,跟著他征戰多年,渴飲了戰場上許多敵人的鮮血,乃是一柄殺伐之劍,是凶器。
他被人從軍營裡帶過來時,大概是覺得他一個人也不是看押的侍衛的對手,所以卿蕪的這柄長劍並沒有被要求卸下,反而一直被玄淵帶在身旁。
手輕輕拂過這柄古樸卻曆經風霜的長劍,玄淵神色很是淡漠:“雖然你並非破宵,但是放心,作為一柄劍,我不會讓你埋沒。”
至於劍是用來做什麼的……嘿,劍是凶器,自然是用來殺人的。這柄卿蕪的佩劍既然陪著他征戰沙場多年,既然渴飲無數人的鮮血,那麼想來,也不憚於再沾上更多的血。
拂過虹光雪亮的劍刃,玄淵神情冷冽肅穆,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到來。他替代卿蕪後,並沒有對卿蕪原本的命運做出什麼乾預,所以可以想見的是,最後事情還是會如同劇情那般衍變。
卿蕪以男子身份從軍,還是無法得到鳳元國女帝和臣民的認可,將會被人悄無聲息的處死於陰暗角落中。
不過,既然玄淵代替了卿蕪,那麼顯然玄淵不可能如卿蕪那般毫無反抗力的死去,他之所以沒有提前布置,又或者乾脆小心謹慎一點不將卿蕪的男子身份暴露,就是因為玄淵打算借此事發動革命。
他需要一個旗幟、一個理由,不說這個旗幟要多麼高大,這個理由要多麼偉大,但至少,必須得是正麵的,而且旁人提起了也隻會同情讚同,而不是反對。
要達到這個目的,玄淵必須要讓他的處境變得“淒慘”起來才行,如此,為國家付出眾多卻被舍棄的卿蕪,才有理由扛起旗幟反抗,才有理由與鳳元國為敵。
為了救出被困的卿蕪,鳳傾雲四處奔波,她的父親乃是女帝的正夫,乃是皇夫,所以鳳傾雲此前哪怕無所作為四處玩耍,也擁有不低的地位和不少的權勢。
如今她比原本的劇情中更加在意卿蕪,自然花費的精力也更大。為了拯救卿蕪,也是為了推行男女平等的國策,鳳傾雲甚至鼓起勇氣去請求她的父後幫忙。
而鳳傾雲的父後與女帝感情甚篤,同時他為後二十載,不管是在後宮還是前朝都頗有威望,是有名的賢後,又出身世家,與鳳元國各大世家關係都極為親密,由他出麵,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鳳傾雲對自家父後撒嬌弄癡了一番,將卿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夫,皇夫不過稍做猶豫,就打算運作一番,幫助卿蕪脫罪。
畢竟,皇夫也是男子,對於卿蕪以男子之身縱橫沙場、保家衛國的事跡,他同樣是讚歎而且向往的。再加上唯一的女兒又殷切懇求,他自然是心一軟,就打算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