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與光明教會的牽扯太深了, 光明教會做出的任何不堪的事情都可能與光明神掛鉤。作為背鍋之王, 如果光明神不想因為光明教會被連累到失去信仰, 那就必須除去光明教會。
因為光明教會的存在對於光明神而言就是一種玷辱,隻要光明教會做出不堪之事, 這筆賬就很可能被記在光明神這背鍋之王的頭上。
必須在事情發展得更壞之前解決此事, 而玄淵已然打算破釜沉舟的直接毀掉光明教會。
玄淵初步打定了主意,想好了要怎麼開始完成原主留下的心願, 阻止光明神被褻瀆、被詆毀後, 才讓自己從沉眠和思緒中清醒過來,不再繼續任由思緒起伏飄蕩,
玄淵從光明神沉睡的玉床上坐了起來, 動作慢吞吞的,帶著幾分艱澀和桎梏,動作緩慢的起身,然後在寬闊的大殿中步履緩慢的轉了一圈,以此熟悉光明神這具力量磅礴的身體。
單隻是談及生命本質,不管玄淵怎麼強大, 但他也是從普通、弱小的人類一步步奮鬥至此的,自然遠遠比不上生來就是神祇的光明神高貴, 對於這一具完全由光明神力組成的身軀, 他需要時間去適應。
不過好在,玄淵修煉至今,神魂強度已經不遜色於光明神,所以他隻是對這具身體陌生, 卻不是無法承受這具身體的力量,隻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就能如臂揮指的使用這具身體。
等到玄淵徹底適應了光明神的這具身體後,他便離開了光明神沉睡的大殿,準備在空寂凋零的光明神域中四處查看一番,看看光明神這些年沉睡時,神域的情況如何。
純白鑲金色暗紋的長袍席地,玄淵推開高大華麗的殿門,踏步走了出去,在穿過長長的走廊後,他看到了殿外的模樣,一副凋零破敗的畫麵頓時映入玄淵此時燦金色的眼眸中。
神域的主人沉睡多年,原本的宮殿已經落滿了灰塵,失去了往日的華貴和聖光,而神域中的森林早已經枯萎,湖泊早已經乾涸,山川也已經化作岩石山脈,隻剩下一片冷清和淒然。
當初神戰之時,光明神與黑暗神連番大戰,損傷極重,在諸神黃昏後祂強撐著回到了神域,給亞特提迪斯降下了神諭後便陷入沉睡,神域自然無人打理,落得如今這幅模樣。
玄淵輕輕吸了口氣,屬於光明神的悵然便襲來,讓他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當年光明神域的熱鬨於華美仿佛還近在眼前,而此時卻已是半凋零。
這不僅僅是指光明神域中的環境變得破敗凋零,還透出了光明神對於當初彼此信任、情深義重的摯友或是反目、或是隕落的悵然和悲痛。
光明神乃是光之神祇,當玄淵在神域中行走時,他金色的長發、純白鑲金紋的長袍上都縈繞著一層璀璨無比的金色光芒,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金色的光。
神是光,光也是神。隻要亞特提迪斯的光明不墮,光明神就不會隕落,最多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
隨著玄淵在神域中四處查看,這破敗凋零的神域便仿佛是恢複了生機一般,重新開始生根發芽,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凋零衍變到欣欣向榮,從破敗變得繁華秀美。
這便是神力的作用,神祇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神力能毀滅世界、也能拯救萬物。這個世界賦予了神祇天生高貴的地位和天生強大的力量,同樣也給予了祂們必須承擔的責任。
在光明神域恢複了些許生機後,玄淵便停止了探索偌大廣闊的光明神域,而是打算在收拾光明教會之前先去看看黑暗神的神域如何。
光明神留下的心願中,最大的遺憾是沒有阻止黑暗神滅世,而非被光明教會拖累,被世人誤解、憎恨、不屑甚至侮辱。
所以在玄淵看來,收拾光明教會隻是為了不讓原主被抹黑,不至於讓祂失去信仰陷入永恒的沉眠,可他真正要完成原主的願望,在於阻止一意孤行要滅世的黑暗神。
玄淵抬起右手,滾著金色錦緞的寬大袍袖無風自動,他站在光明神域的邊緣,修長的食指輕輕一劃,一個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通道便出現在光明神域的邊緣。
“居然成功了?”玄淵收回手,寬大繁複的袖子垂落下來,遮住他修長的手,袖子和袍角在風中微微飄動,衣袂紛飛一般翻湧著。
玄淵開辟出來的空間之門是能直接通往黑暗神的神域的,當初光明神和黑暗神還是摯友時,祂們雙方都能自由的通過空間之門近處彼此的神域。
神域之於神祇,就仿佛是家園之於世人,洞府道場之於修士,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對於彼時的光明神和黑暗神,允許雙方不經過詢問便自由進出彼此的神域,乃是祂們所能給予的最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