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玄淵鳳眸一抬,目中一片誠懇肅然,語氣十分他認真的說道:“今日之所以會與陛下說出真話,實在我並不想再繼續欺瞞陛下,而且陛下的身體也已經調理好了,實在沒有繼續欺欺瞞您的理由了。”
寧成帝為玄淵的話眉梢輕動,當然他並不是信了他不忍欺騙的鬼話,真的不忍欺騙的話那一開始就不要欺君罔上,若是直接稟明許清恬逃家之事,也許他依舊會震怒,但也可能隻懲處許清恬一人,而不會遷怒許家旁人!
可見這什麼不忍欺騙都隻是說著好聽,真的信了那才是傻。就算寧成帝對玄淵有著說不出的信任,也不至於信了他所說的這些鬼話。
倒是他後麵所說的話讓寧成帝有些在意,調理身子?想到一個月來他確實變得健康了許多的身體,寧成帝微微蹙眉,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為我調理身體?”
玄淵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寧成帝,目光清正坦然,不帶一絲隱瞞,他十分誠懇的開口說道:“我代替胞妹入宮後,本是想低調行事,但不想陛下欽點我……”
“咳。”寧成帝麵色微微尷尬,輕咳一聲後方才說道,“這些朕都知道,你隻需要說重點即可。”真要他繼續說是因為要逃避“侍寢”他,那兩人才尷尬了呢,寧成帝真的不想回想這尷尬事。
玄淵也不以為意他的打斷,隻語氣淡淡道:“我觀陛下身體多有隱患,當是因為多年勞累所至。故而鬥膽為陛下調理身體,以綿壽元。原因有二,一是避開陛下,以免被您發現身份,二是心有愧疚,以此彌補。”
“陛下也許不知,我雖然自小熟讀四書五經,但其實我曾經拜了一個雲遊的道士為師,此事除我之外無人知曉,而師父傳了我許多妙法,我自身也是篤性道法,於醫術、道法上頗有成就,故而才能看出陛下身上隱患。”
玄淵給自己找了個正當的理由,說明清楚為什麼他能看出寧成帝身體上的隱患,又能幫助他治好這些小毛病,讓他的身體變得越發健康。反正他說了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要對峙也找不到人。
寧成帝皺了皺眉頭,在慢慢的消化了玄淵所說的話後,不由追問道:“你是說你私底下拜了一個雲遊道士為師,一直篤信道教,又精通醫術,如此才能看出我身上的隱患,並幫我治療?”
玄淵點了點頭,全心的信任就是好啊,隻要給出個還說得過去的理由,寧成帝自己就能腦補出一團花來幫他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而且因為超高的信任,讓寧成帝下意識的相信玄淵的話,不會懷疑什麼。
寧成帝真的沒有懷疑,這一刻帝王的多疑和多思好像被堵住了一般,他發自內心的認為玄淵是他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而玄淵也沒有對他撒謊,而他並沒有發現這種超乎尋常的信任到底有哪裡不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思路非常順暢,自己非常清醒!
“朕就先信你的話。”寧成帝臉色肅穆,目中一片暗沉眸光,“你說是因為替朕將身體調理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理由再隱瞞下去再坦白,行,朕相信你是真的替朕將身體上的隱患治好了。”
這一個月以來,身體變得越來越健康並不是假的,這也是事實。
目光陡然一下子變得幽深無比起來,寧成帝凝視著玄淵,語氣極為鄭重,一字一句的質問道:“那朕問你,這一個月以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朕每夜與你相處,莫非都是虛假?否則朕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你的真身?”
玄淵不驚不擾,神情依舊沉穩淡定,聞言淡淡道:“不瞞陛下,師父除了傳我一身醫術,還傳了我不少特殊的藥方,給陛下使用的就是其中一種。陛下嗅了藥粉後,便會陷入夢境之中,甚至覺得自己在夢中依舊清醒,做著無比真實的美夢。”
“陛下每日到來,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嗅到藥粉,然後陷入睡夢之中,清晨起來卻隻覺得昨晚的經曆曆曆在目,不會發現其實是做了一場夢!”
寧成帝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帶著幾分駭然和驚疑:“你竟然對朕下藥,而且是這種服下後便讓人進入夢鄉睡得生死不知的毒/藥!”
如果許清寧有一分歹意,他怕是早就不明不白死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成帝:朕知道朕應該懷疑他,但是朕就是無比信任他啊啊啊啊怎麼辦,朕也好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