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許家的卷宗。”李德忠雙手捧著一份卷宗走回到寧成帝身旁,躬著身、低著頭,語氣極為恭敬的回答,半點也沒有帶上對許家的惡意,更沒有上眼藥的舉動。
雖然說,這一個月來倚梅軒上下,不管是主子還是宮女(特指白芷紫蘇)對他是有幾分怠慢的,完全沒有其它妃嬪宮中的討好,但李德忠可不敢有什麼不滿。
人家對待陛下都是那副態度,最重要的是還沒有讓陛下厭惡,這樣的存在,是他李德忠能有不滿的?就算倚梅軒上下的畫風都和整個後宮不怎麼搭,但人家有寵啊!
所以說其實不是倚梅軒畫風不對,是後宮其他妃嬪畫風不對嗎?李德忠心中迷迷糊糊的閃過這個想法,卻不敢深思下去。
接過卷宗後,寧成帝仔細翻閱起來,前麵許冰如何發奮科舉,最後入朝為官的經曆被他一眼晃過,他主要想看的是最近兩個月許家的情況——他要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像許清寧稟告的那樣。
“哼!”看卷宗看到一半,寧成帝臉上露出幾分怒意來,冷哼一聲直接將禦桌上的茶盞給推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來,涼了的茶水濺了滿地。
握著卷宗的修長大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暴起,寧成帝臉上怒意深沉,冷冷道:“好,好一個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很有骨氣嘛!入宮為妃,還是委屈了你了!”
看完許清恬逃家前後的記錄,寧成帝冷笑連連,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果然是個沒腦子的,在一看許母陰霾和忽悠甚至是逼迫許清寧入宮的記錄,更是怒氣橫生。
朕都沒欺負成功的人,反而被你們欺負了!而且,讓朕受了這一個月的罪(?)的罪魁禍首原來是這樣兩個蠢婦,哼,許冰連自己的夫人和女兒都管不好,怎麼主掌戶部?
作為至高無上的帝王,被一個小小的官家之女這麼嫌棄,當真是讓寧成帝心中生起殺意來,不過他想到許清寧,這縷殺意又打消了——
雖然許清恬和許母是真的蠢,但遷怒到整個許家似乎也有些太無情了,畢竟任性妄為的是許清恬和許母,許冰最多是教女不嚴,並不是存心欺君罔上,而許家其他人就更無辜了。
更何況,許冰在得知此事後,離開就派人去追捕許清恬,又把許母送進了山上的廟裡,很顯然是知道害怕的,可不像許清恬和許母這兩個蠢貨自以為是。
所以,將整個許家滿滅皆滅,是不是太無情了些?寧成帝有些猶豫和遲疑。
好,帝王一怒浮屍千裡,寧成帝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滅了整個沈家有什麼無情的,但因為心中超高的好感度和信任感,他確實不太想殺了許清寧。
也罷,不如就按許清寧自陳實情時所說的那般,就殺了首罪者即可,至於許冰……寧成帝微一挑眉,雖然不是誠心欺君罔上,但教女不嚴,而且事後也幫著隱瞞了,這可是大錯。
這戶部尚書的位置可不能再坐下去了,就將他的官位貶去罷了,讓他回家鄉,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至於許清恬和許母……寧成帝眼中露出厭惡之色,許冰已經要對許母動手,他就不插手什麼了,但那剛剛被抓住要送回來的許清恬,必定不能饒過!不讓她知道後悔,那就不算完。
嗬,什麼東西,也敢說出那樣大不韙的話,瞧不起朕?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本和底氣,可見是個沒腦子的。
許清恬這麼沒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胎中,靈氣都被她的卵生兄長許清寧給吸收了的原因,所以許清寧那般聰慧,而許清恬卻像少長了什麼器官一樣。
寧成帝心中冷笑了一番,打算要給許清恬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知道有時候,死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擺駕倚梅軒。”寧成帝擺了擺手手吩咐道,打算去倚梅軒再與許清寧交談一番,問問他是怎麼知道匈奴使臣有問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李德忠:陛下啊陛下,這讓我怎麼說,你才不去倚梅軒幾天哦!
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