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在突然看到那個站著梧桐樹下長發披麵的身影後, 陸小柒和馮亞梅一起放聲尖叫起來,而第一個發現樹下身影的蘇萌萌更是臉色蒼白,捏緊護身符的手都在發白。
玄淵一臉漠然、若無其事一般的插兜站在一旁, 他站得筆直,目光清冷而平淡, 凝視著那個梧桐樹下影影綽綽的身影時沒有一分動搖和波動, 冷漠得令人心驚。
郝明俊、孟陽波、遲智和嚴興平, 在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長發披麵的身影時也不由驚叫了一聲, 不過自詡為男子漢,他們也不想像陸小柒和馮亞梅這樣丟臉,在驚聲叫了一聲後就默默住了嘴, 隻臉色蒼白的退後了幾步。
在一連串驚惶害怕的尖叫聲後,陸小柒突然爆發一般的發揮出了平常沒有的水準, 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如同猴子一般攀在了玄淵身上, 完全是把身材瘦高的他當成了柱子一樣攀爬。
陸小柒雙腿緊緊夾住玄淵的腰,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 頭埋在玄淵懷裡跟鵪鶉一樣的抖著, 整個人都懸掛在玄淵身上, 抖如篩糠, 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流露出害怕和驚惶來。
她本來就非常害怕鬼魂這種存在, 以前發現玄淵跟是魂魄狀的原主對話時都要嚇一跳,更不用說她現在不是以虛幻數據形式旁觀,而是切實的直麵鬼怪,這就更讓她覺得恐怖了。
像猴子一樣爬在玄淵身上, 陸小柒渾身顫抖,心裡一陣陣發毛,恨不得就此暈過去逃避現實。
嚶嚶嚶……不是她太慫,是真的好可怕,實在太恐怖QAQ
本來舊校園空空蕩蕩、荒廢已久的環境在月夜中就很恐怖,淒冷的月光照射下來,樹影成林,陰風瑟瑟,環境上就已經很像鬼片了。
而且今天還是中元節,心理上就加重了這種恐怖感,畢竟此時可是七月半鬼節,據說是鬼門關打開的日子,難免就讓人浮想聯翩,會產生什麼不太好的聯想。
再配上蘇萌萌剛剛講的舊事,那活生生被從教學樓裡粗暴的拖出來,在這條大道上小產並且死去的年輕女孩,在這幽幽怨怨、淒厲纏綿的絕望哭聲中難免不讓人想得更多。
“抖什麼,下去!”玄淵略一挑眉,嗓音清冽,語氣淡淡,甚至就連神情也是平靜無波的。他依舊將手插在口袋裡,如鬆柏般筆直站立,任由陸小柒把他當柱子一般掛著。
陸小柒慫的一匹,頭埋在玄淵懷裡使勁搖頭:“我我我我我怕……”她覺得現在隻有凶殘的宿主才能帶給她安全感了。
“你再抖下去,我就把你丟到那個地縛靈旁邊,讓你跟她作伴,相依相偎到儘頭。”玄淵麵無表情的說道,眼角眉梢的神情好像不似作偽,透著那麼幾分認真。
陸小柒可不敢賭宿主是在開玩笑,慫噠噠的滑了下去,縮頭縮腦跟個鵪鶉一樣緊跟在玄淵身邊,低著頭都不敢往那樹下身影看過去。
身上掛著的猴子下地後,玄淵便側頭朝著那個樹下的身影看了過去,他眉頭微挑,神情平靜淡然,啟唇嗓音清冽、微帶清冷的問道:“地縛靈?”
玄淵冷靜理智的態度影響到了其他人,他們也不由麵色蒼白、目光躲閃的朝那個身影看了過去——畢竟這個身影出現這麼久了,也沒有對他們做什麼,有此看來,未必是抱著惡意的呢?
蘇萌萌推了推黑框眼鏡,吸了口氣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地縛靈是指被束縛在死去之地的靈魂,因為心懷不甘而長久的徘徊於自己死亡的地方,他、他們多半都已經是、是惡靈了。”
“惡靈?”馮亞梅就跟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般尖叫起來,“那她會殺了我們嗎?我要回去,我不玩了……什麼試膽大會,我不參加了。”語到後麵,已經微帶哭腔。
那站在梧桐樹下影影綽綽的身影突然四肢扭曲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引起眾人驚恐的呼叫,馮亞梅等人連連後退,慌不擇路的想要避開這個身影。
當這個身影從樹影深重的樹下走出來後,幾人才看清楚了她的模樣,她穿著一身款式老舊的藍白相間的運動服款式的校服,身上很是狼狽的沾著不少泥土和血跡,頭發像是被人拉拽過,淩亂的披散著。
這個人四肢微微扭曲,似乎是被人用外力重傷過,而她的校服褲子上沾染著血紅色的鮮血,那血從她的小腹處不斷往下湧著,在腳下已經聚集了一小灘血跡,略帶腥氣的血味彌漫於附近,徘徊於眾人鼻端。
一看到這個“地縛靈”的模樣,幾人就已然明了她的身份,她就是蘇萌萌所說的二十年前死在這條梧桐大道上的高三女生,那個被人生生從教學樓拖出來,在這裡流產並死去的師生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