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在寬大座椅雕花的扶手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音來,玄淵修長的手指虛點著堂中肅立的情報堂的堂主,嗓音清冽卻又微微沙啞,如小勾子一般撩人心弦,但語氣卻淡漠得很:“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能做到嗎?”
肅立在堂中的情報堂的堂主不敢抬頭,隻低著頭語氣肅然堅定的說道:“屬下必定不負教主信任。”他又等了片刻,見玄淵再無彆的吩咐,方才小心翼翼的從堂中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坐下。
在這位堂主回話之時,堂中左右護法及其他堂主、長老們都坐在各自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出,此時確定玄淵並未動怒,隻不過是吩咐下來了一件事情,眾人都紛紛放鬆,不再膽戰心驚。
左護法抱拳遙遙朝玄淵一拱手,俊朗陽剛的麵容上帶著幾分笑意:“教主安排下來的任務,吾等也會協助李堂主儘快辦好的,隻是不知教主要調查這些可有深意?若是教主有意,便是滄州之外,我們也有分舵,也可為教主細細查探此事。”
玄冥教的總舵就在滄州,整個滄州都是玄冥教的地盤,所以如果玄淵想要調查這些被智腦安排了身份降臨於《江湖》這個全息世界中的玩家的話,在這裡是最容易的。
至於中原九州這片大陸上其他地方,玄冥教的勢力不算太大,調查不是不行,隻是要麻煩得多,而且很容易引起其他州主宰勢力的警惕,不是上策,很可能會再一次引起正邪之間的爭鬥。
左護法乃是亓官凜的得力助手,在亓官凜入玄冥教之前便與他相識,感情自然深厚些,也不似其他人那般畏懼亓官凜,所以此時除了見縫插針的表白一句自己的忠心耿耿,他還敢問一句這麼做的原因。
而其他人卻一言不發,隻是沉默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連原因都不問就打算要拚命去完成玄淵的吩咐下來的命令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流程,他們對於教主亓官凜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尊崇,這可是一次次事實帶給他們的信心。
這幾年來,整個玄冥教一直都是如此,在亓官凜的指揮下前進,從沒有出錯的時候,一直行走在正確的路上,正是因為這一次次真實的事例擺在眼前,他們才會對於亓官凜的任何決定,都是無條件的聽從。
玄淵眼含笑意的看了左護法一眼,不得不說,雖然這些教眾都隻是智腦創造出來的NPC,但他們個個都是有自己的性格和記憶,個個看上去都是那般鮮活,完全看不出來是NPC,也許這就是智能NPC與機械模板化NPC的區彆所在。
從寬大的座椅上坐正,玄淵不再姿態慵懶散漫的斜倚在靠椅上,他垂眸掃了一眼階下所坐著的眾多玄冥教的高層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並無什麼深意,不過一時興起罷了。也不必去調查其他地方,先把滄州附近摸清楚再說。”
他既然這般說了,座下自然無人敢再問什麼,皆垂頭應是。不管教主是不是有深意,既然他開口說了隻是一時興起,他們就得相信,更不該再追問什麼了。
在前廳中,凡事在總舵附近能趕來的玄冥教高層都在,玄淵想了想,也就提前給他們打了個招呼:“等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後,就把結果直接呈給我,然後通知其他幾派。”垂下濃密的睫羽,他輕嗤一聲,“也讓他們看看。”
眾人神色都是一凜,雖然他們是智腦創造出來的NPC,但他們都是智能NPC,擁有自己一定的思考能力,而非機械化的產物,此時自然是明白教主的話大有深意,不過教主剛才拒絕告訴他們真實原因,想來是有些話不能直言,既然如此他們也不敢瞎問。
右護法乃是個年約三十左右的豐腴婦人,雖然年過三十,卻依舊風韻猶存、風情萬種,此時便用素手掩唇輕笑一聲,熱情如火一般的妖嬈嫵媚,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讓人蠢蠢欲動:“教主的意思是通知另外兩派?”
這指的就是邪道三教中另外兩派了,他們與玄冥教同屬邪派,一直以玄冥教馬首是瞻,不說事事聽從,但三教一直同氣連枝共同與正派為敵,這情誼還是有幾分的。
輕輕撣了撣手指,玄淵神情寡淡,昳麗精致的眉宇間籠罩著一抹淡淡的冷然,他沉默片刻後,漠然道:“不,是通知其他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