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多還年輕氣盛的高中生而言,還是很在意這種比較的,也許他們未必想爭奪第一第二,但是肯定是絕對不會願意落到最後一名的。成為最後一名,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很大的恥辱了,所以很多同學還是非常積極的。
“終於要結束了。”眼見宋雨雲往終點衝去,原本緊張擔憂的同學們不由鬆了口氣,紛紛通過跑道內的操場往終點靠近,要去看看宋雨雲現在的情況,那傷痕在她腿上顯得怪嚇人的,大家都不由有幾分擔憂。
顏澤本來是不想過去的,他對宋雨雲可沒什麼好感——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班長,宋雨雲曾多次勸誡顏澤好好學習,對於他不交作業、翹課、不遵守班級紀律的惡習,宋雨雲也曾多次斥責過,也把他做的一些事情報告給了班頭,顏澤會喜歡她才怪。
不過看到玄淵也從跟著人群往那邊走,他糾結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隻是路上語氣不太高興的問道:“你乾嘛這麼關心她啊?要我說像她這樣喜歡多管閒事的女生煩死了好嗎?要不是我不打女的,哼哼。”
聽到顏澤帶著幾分不滿的抱怨,玄淵忍不住微一搖頭失笑起來,他薄唇微勾,神情裡竟是帶著幾分促狹:“希望你日後不會有一天因為這句話被打臉,真要有那一天,我可不會同情你。”
顏澤:???
他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玄淵再說什麼,更不能理解玄淵話中的深意。
世界上可能實現的發展總有千種萬種,而在瞬息萬變的人生中,也隨時可能有新的變化發生,現在對宋雨雲這個“管家婆”班長沒幾分好感的顏澤也不會想到,未來也是有一種可能——他和宋雨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最後並肩走了下去。
“作為班長,她也隻是負責而已,就算你不感激她願意關心你、勸誡你,也不能說她多管閒事。”玄淵沒有回應顏澤眼中的疑惑和不解,而是把話題轉了回來,回答顏澤剛剛“詆毀”宋雨雲的話。
“難道你不覺得,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在你陷於黑暗和低穀中的時候拉你一把,是一件讓你覺得很安慰的事情嗎?至少她沒有放棄你,而是依舊願意再拉你一把,給你機會,認為你還能站起來。”玄淵目光認真的看向顏澤。
不知為何的,顏澤覺得此時玄淵目光中蘊含的情緒和目光是他不願意直麵的,又或者說,他的話似乎穿透了他表麵的偽裝,深入到他內心中,抓住了他心底那一絲半縷的慶幸。
年輕人的倔強讓他不願意表現出一幅被人看透的模樣來,當下便冷哼一聲,俊秀的麵容上故意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來,嗬嗬笑道:“我還感激她?她哪天不來煩我了,我才感激她。這老師都沒管我,她管我做什麼,真以為自己是聖母花了?”
玄淵也不反駁顏澤的話,隻是似笑非笑的覷了他一眼,笑得平靜又清淡,勾勾唇淡淡道:“你要是覺得這樣想心裡比較舒服,比較高興,那你就這麼想。”反正,總有你後悔打臉的時候,他,就隻等著看笑話便是了。
對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宋雨雲身旁,她跑完八百米順利進了複賽後,就被陳靜和另一個女生攙扶著緩慢散著步,以此平息剛剛劇烈運動後還在急速跳躍的心臟,她左腿不自然的踮著,疼得一下一下的抽氣,額角都滲出些許細密的汗水來了。
玄淵眨了眨眼睛,垂眸看了眼宋雨雲左膝上的青紫痕跡和血漬後,不由輕咳一聲,語氣平靜的說道:“看樣子傷得好像也不輕,送宋同學去醫務室,她接下來應該沒有比賽,不是嗎?”
玄淵開口後,原本目光飽含擔憂和憐惜看著宋雨雲的男聲們都不由有些驚訝,再看了眼玄淵(尤其是他的臉)後,他們原本心頭的蠢蠢欲動不由也斂旗息鼓,目光漸漸變得悲憤起來,不管是看臉,還是看身高,又或者氣質什麼的,他們都完全沒有競爭力啊。
顏澤張了張嘴,慢慢轉頭看向玄淵,目光中似乎蘊含著彆樣的神色,他又斜眸覷了宋雨雲一眼,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初中同學麼,至於這麼關心這個管家婆?可彆真是對她有意思?什麼眼光啊。”
他輕咳一聲,哼唧兩聲後,語氣不太高興的問道:“你送她去醫務室?她這麼胖,看著也不輕,你看著也不像多有力氣,抱得動她去醫務室麼?乾嘛這麼殷勤啊,你不是馬上就有比賽了?三千米呢!”
玄淵嗯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我沒說我送她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