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玄淵而言,雷劫從來就不是什麼讓他擔心的事情, 即使他現在身處於謝行歌的身體中, 但是他實力依舊維持於最巔峰的狀態,這是遠遠超過這個世界桎梏的力量, 是這整個修真/世/界都不敢掠其鋒芒的力量。
僅僅隻是玄淵神魂溢出的一絲威壓, 就已經足以讓這個修真/世/界的雷劫畏懼玄淵, 不敢輕易對他動手。又或者說得再直白些,畏懼玄淵的不是這頭頂彙聚的雷劫, 而是這一方修真/世/界的天道。
因為與玄淵出生的修真/世/界同出一源,屬於同等類型的世界, 故而這個世界的大道察覺到了印在玄淵神魂中的力量和起點,比其他幾個世界的大道對於玄淵的恐怖領會得更深,自然也更加害怕。
就連玄淵自己出身的那麼強大的修真/世/界的雷劫,都同樣不敢對玄淵如何, 更何況是這個中級修真/世/界呢?所以這個世界的雷劫是非常聽話的,對玄淵是一天就吃,玄淵讓雷來,雷就來;讓雷劫降下, 雷劫就降下。
而此時玄淵微一挑唇, 佚貌清絕的麵容上帶著幾分莫名笑意,嗓音清冽好聽, 語氣卻似帶著幾分戲謔:“去,照著他的方向劈,劈得越重越好。”桃花眼微微上挑, 瀲灩眸中承載著幽暗眸光,玄淵所注視的方向,分明正好是墨桀躲藏的山洞。
隨著清透乾淨的聲音落下,在不斷翻湧的雷雲間,便有一根比剛才如蟒蛇般的電蛇足足大了兩圈的雷霆朝著玄淵所指的方向激射而去,粗壯之極的雷霆渾身縈繞著紫光,在電閃雷鳴間以極為優美的姿態劃破了漆黑天際,刺破了夜幕,直接衝向了墨桀所躲著的山洞。
降臨於墨桀身前的這道劫雷不過是築基修士突破金丹時所降,對於已經是元嬰後期的墨桀來說自然不算太大的威脅,即使他現在重傷,實力十不存一,也不足以影響到他,更彆提傷到,他能輕易擋下這道劫雷。
可問題是,當這道雷劫落到他麵前,他到底是擋住還是不擋住?若是抵擋,在天地靈氣動蕩間出手,氣息必定泄露,蹤跡自然會被人發現;可若是不抵擋,這道雷霆毫無遮攔的降於他身上,也足以讓他傷上加傷。
此時墨桀心中滿是茫然和不解,隱隱帶著幾分崩潰和無語,他著實是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被雷劫轟擊。天道降下的雷劫乃是天之殺機,針對的是突破修為的修士,從來沒有出現過劈錯人的情況。
可眼前的事實卻明明白白擺在眼前,這劫雷分明是朝著他轟擊而來,竟是完全無視了真正渡劫之人,反而朝著他追首而來!雷劫何時竟有了此等變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當真是天道要絕他,方才如此針對於他?
但墨桀自認為自己雖出身魔道,但所行之事與其他魔道中人並無區彆,雖然行事酷烈,有傷天和,但最多是在雷劫降下時比正道修士強上三分,可從未出現過如今這種被他人雷劫誤傷之事。
為何魔道旁人沒有被如此針對,反而隻他一人如此?又或者這真的隻是巧合?可巧合多了,事情便也透著古怪,能從一介草根一步步成長至魔道大能,墨桀不乏警惕小心,
“真是倒黴!”墨桀唾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惱怒。在深吸一口氣後,元嬰期大能的心性讓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再妄動虛火,因憤怒而失了警惕。對於這等不知經曆了多少事情的元嬰大能,早已能完美收攏自身念頭,絕不會因情緒有失而犯下錯誤。
微微闔上雙眸,徐徐吐出一口氣後,墨桀一伸右手,腰間懸掛的儲物袋流光一閃,一道金黃作底、其上有玄妙紋路刻印而上的金簽玉符便現出在他手掌之上,這道符篆給人以厚重安全之感,似大山似堡壘,若能阻擋一切攻擊。
因為僅僅是築基修士進階金丹期的劫雷,故而墨桀並不打算用太過厲害的符篆抵擋攻擊,這道符篆乃是下品靈符,借土靈力而製成,能禦使土靈力形成屏障,擋住一次傷害,算是防禦類符篆中不錯的一種,隻不過這道符篆所能擋住的傷害有限罷了。
“去!”墨桀低聲輕語一聲,一道靈力注入這張符篆中將其催發開來。
嘩!當墨桀的靈力湧入符篆後,這張金黃作底的土屬性的符篆登時便迎風飛起,懸浮於半空中。隨著符篆輕輕抖動,一個土黃色的透明光罩浮現於山洞中,正好將墨桀護在了下麵。
有這道符篆護庇自身,墨桀當下放下心來,他闔上眼睛,專心打坐起來,要抓緊時間恢複傷勢。天行宮到底是正道地盤,便是能阻絕魔道中人的追殺,可若是被天行宮中人發現,也討不得好。
墨桀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得古井無波起來,好似這世間任何事情都再也難得將他影響。
然而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天有不測風雲,若世間諸事都可提前預測,那麼這樣未來寫得清清楚楚的人生又還有什麼意義呢?人生的一大特點,不就是在於永遠猜不到未來會發生什麼樣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麼?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