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主神特意要求謝行歌從天傾山山巔取得的果實, 玄淵多有猜測。
主神向來不是什麼萬家生佛的好心人, 更不是會無端做善事拯救旁人性命的存在,祂每行一步必定有自己的計劃和目的, 從不無的放矢,這一點從西幻世界人類主神的神格就可以知曉。
祂必定有什麼潛藏著的目的, 否則主神沒必要費這個力氣,畢竟主神掌握著萬千個任務世界,統領著成千上萬的宿主, 每日要處理龐大的事務, 運轉數量浩瀚的數據, 絕對沒有空閒到去幫助一個無法帶給他利益的人。
謝行歌已經築基成功,算是踏上修途, 已經失去了轉世重來的機會, 他沒有辦法將他的魂魄抵押給主神,無法帶給主神大部分許願人所給予主神的利益。
但偏偏是這樣無法給主神帶來利益的他,卻得到了和主神交易的機會,獲得了重來的機會,這與主神以往的行事風格完全相悖。會出現這種特例的情況, 這枚果實必定對祂而言很是重要,否則祂沒有必要費這個時間和精力。
但玄淵實在想不到,一個中級世界裡誕生的靈材, 能夠帶給主神怎樣的好處,讓祂願意花費時間來謀求?就算祂讓謝行歌摘取的那枚果實無比珍貴,勘稱這個世界的至寶, 但也隻是中級世界的至寶而已。
而玄淵親眼見證主神上一次與無法提供神魂作為報酬的許願人合作,那個許願人可是光明神,而祂給出的報酬乃是人類主神的神格!那可是高級西幻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便是那個世界神祇數量雖多之時,也不超過十指之數,而西幻世界又可是億萬生靈?
“謝行歌的修為已經被我提升到金丹期了,與他神魂的層次算是很接近。繼續提升修為下去,等我把身體還給他,隻怕謝行歌難以適應驟然提高的修為,他的實力不能繼續往上提高了。”
玄淵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斂下,幽深如海的眼眸中沉浸著幾分幽深,他沉吟片刻後,卻突然無聲自語了這麼一番與他剛才所思考的主神關注的天傾山山巔果實的事情完全無關的話。
“既然沒有必要再提升謝行歌的修為,那在替他報仇,將那些對他的身隕要付出代價的修士殺掉以外,尚有許多時間和空閒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泛著如桃花般粉色的薄唇微微一勾,玄淵露出幾分笑意來自語著。
雖然與主神不是敵人,但作為修士,該有的防備心和警惕心絕不能少。他必須親眼去看一看主神所要的那天傾山巔的果實到底是什麼模樣,有什麼效用,才能放心任由謝行歌將此物送給主神。
雖然和主神一直相處和諧,但必須時刻懷有警惕,消除掉一切可能被主神暗害和針對的可能性——知道這些發生的可能性很低,但不代表他便自大的不去探索,若一直抱著這種不在意的態度,總有一日會跌入萬丈懸崖。
這可是修真/界無數在這個方麵吃虧、跌跟頭,甚至死掉的先輩們總結下來的金律良言,害人之心不可有有沒有不重要,但防人之心必定不可無。
“不過,在稟明宗門離開天行宮曆練之前,還是得先把林笙陽和墨桀給處理了。”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輕輕在膝蓋上敲了敲,玄淵露出幾分沉吟之色來,“這二人現在還好生生的活著,如何算是報仇呢?”
林笙陽如今在天行宮的境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雖然在玄淵代替謝行歌之後,他橫插一杠子故意將林笙陽心性有缺的事情點明,在評價林笙陽時未帶讚揚反而帶著幾分不喜,但這不代表林笙陽立刻就在宗門中受到排擠,蒙受各種痛苦。
她隻是沒有如上一世那般順利的拜丹峰峰主餘杭真人為師而已。
除此之外,她並沒有接受什麼實質的懲罰,畢竟玄淵當初的話隻是言她“心性有差”,並非說她人品、信義有差,不妨礙那些因為林笙陽絕美容顏、柔弱氣質而對她有好感的弟子們繼續對她獻殷勤。
追在林笙陽身後獻殷勤的弟子不少,她雖然沒能拜餘杭真人為師,依舊與另外四個新入門弟子一起住在丹峰最下方的新弟子院落中,但她的日子卻很順遂,過得有聲有色的,完全沒有蒙受半點懲罰。
而墨桀雖然已經被天行宮數位元嬰期長老們聯手抓住束於天行宮地牢之中,雖然他被靈器、陣法鎮壓,背上的蝴蝶骨內也穿上了禁靈鎖,整個人是插翅也難飛,但短時間內他必定是沒有生命之憂的,甚至他若是快死了,天行宮的元嬰大能們還得出手救他。
與謝行歌身死道消牽扯最大,要負主要責任的兩個人還過得這麼好,沒有半點被報複到、懲罰到的意思,這怎麼可以?至少玄淵覺得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