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丹修21(1 / 2)

“你可不像是會輕易動怒的人呢。”玄淵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膝蓋, 帶著幾分驚訝幾分不解的抬眸往上看去,就見空空蕩蕩、簡單至極的靜室中,突然現出除了玄淵以外的第二個人……額,神魂來。

謝行歌略顯虛幻的身影懸浮於半空中, 寬袍大袖依舊,昳麗容顏依舊, 隻是他原本清冷若寒山雪、天山冰的麵容上染上了幾分怒色,長眉微豎, 桃花眼中沉凝著一片冰霜,冷冽孤高猶在, 隻是卻猶如覆蓋於火山之上的雪山, 於冰霜寒意下有著勃發的怒意。

“他們剛才說了什麼?”玄淵歪了歪頭,與懸浮於半空的謝行歌一模一樣的麵容上露出幾分不解來, 他剛才並沒有去注意林笙陽與青衫男子的對話, 畢竟他在意的是藏在暗處幫助林笙陽逢凶化吉、脫離險境的天道,並不是林笙陽這個。

謝行歌抿了抿微粉的薄唇,他本來生了一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 全靠清冷寒冽的神情壓住, 但此時他微帶薄怒, 眼角微紅, 讓原本就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展露出幾分風情來, 於他那張昳麗清逸的麵容上也顯露出兩分活色生香來。

沉默著,謝行歌抿著唇沒有回話,不知是不願重複林笙陽那些抹黑天行宮的話, 還是不願於背後再論此事。他修眉微蹙,神情清冷間又帶著幾分冰霜般的怒意,似是對林笙陽觀感已然極差——便是玄淵初來此世時,謝行歌對於間接害死他的林笙陽也沒有如此明顯的怒意與不滿。

玄淵附身於謝行歌身上時,雖然謝行歌多半時間處於沉睡中恢複神魂,但若是玄淵願意,而謝行歌也清醒著,他也是能夠借助玄淵的視線看到玄淵所看到的風景的,也即是說,謝行歌能夠在玄淵的同意下共享他的視角。

所以剛才林笙陽與那青衣男子的對話,一直以神識關注著他們的玄淵並沒有上心隻是聽聽就過,但謝行歌卻完整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並且被惹得極為惱火生氣,久違的升騰起了許多怒意。

謝行歌不說,不代表玄淵不知道。修士修煉到一定的地步後,神魂強大,即使剛才玄淵完全沒有關注林笙陽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反而是在自顧自的思考天道小幅度操控命運的辦法,但當他真的回憶時,卻還是能想到——畢竟他是以神識鎖定、關注著的。

被青衣男子激射而出的長劍救下後,林笙陽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水波盈盈的雙眸看向青衣男子,她泫然欲泣、淚盈於睫:“多謝道友你救了我的性命,若非你,今日我便要葬身於這頭雲豹之中,成為這妖獸腹中之食了。”

“道友?”這持劍的青衣男子垂眸看了林笙陽一眼,平板麵容上露出半分訝然來。在他的感知中,林笙陽渾身上下隻有些許殘留的靈氣,不像是修士,反倒像是在這片靈氣彙聚的山林間沾染上的。

從林笙陽身上的氣息來看,青衣男子一直以為她是沒有踏上修途的普通人而已,可此時她卻言說“道友”,也並不驚訝他救下她,隻能說明她確實與修真/界有些瓜葛,至少對修真/界有些了解。

像是察覺到這青衣男子的驚訝,林笙陽抬起沾著不少灰塵的水袖掩住嬌容,她低低泣道:“我、我原本也是修士,隻是剛剛被人廢去了全身修為,若非如此,我緣何會出現在這片無人山林之中?”

青衣男子微微頷首,狀似認可,此處距離天行宮山門極近,方圓百裡都無甚人煙,一個柔弱沒有修為的女子出現於此確實令人感到驚訝,若是剛被廢去修為,雖然巧合,但也能解釋一二。

目光於林笙陽身上梭巡片刻後,這青衣男子突然開口:“你是天行宮之人?”他在林笙陽沾著些許泥濘的衣角上看到了天行宮的標致,那是天行宮弟子才會繡製於衣襟之上的,以此來判斷林笙陽的身份。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林笙陽臉色慘白的慘然一笑,帶著幾多淒楚幾多委屈,她眼簾低垂,臉色蒼白嬌怯,“我被廢了修為、趕出了門派,隻因為我堅持本心,不願看著宗門去做欺壓無辜之人的事情。”

青衫男子微微蹙起眉頭,帶著幾分訝然幾分不信,天行宮雖然傳承頗雜,內部山頭林立、勢力複雜,然而他們所行之道都是正道,絕不會做出什麼欺壓無辜之人的事情來,同為正道弟子,青衫男子對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

可這女子被廢去修為、逐出門派又是事實,莫非另有什麼隱情?青衫男子不由沉吟起來,帶著幾分思索,隻他心中所思所想,皆都沒有表現出來,麵容依舊古井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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