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淵走進陽光福利孤兒院之後發生的事情, 除了他自己和孤兒院新院長及部分管理人員外,就再也沒有旁人知曉了,就連孤兒院中玩耍的孩子們也沒有人知道玄淵到底跟新院長和管理人員說了什麼。
他們隻是看到熟悉的喬子墨哥哥回到了孤兒院,和喬子墨交好的孩子們都不由蹭到了玄淵身旁, 撒嬌一般的蹭著他撒嬌:“子墨哥哥, 你回來啦!你都好久沒來了, 是不是像院長媽媽說的那樣去上大學了?”
“子墨哥哥!我把你之前送給我的糖果吃完了, 我想要吃新的糖果。”
“哥哥!哥哥!子墨哥哥回來了!”
幾個穿著略顯陳舊衣服的孩子撲騰著小短腿,興高采烈、高興激動的呼啦啦朝著玄淵撲了過來,賴在他身邊撒嬌, 跟他說著各種童言童語,嘰嘰喳喳的問著一些童稚的問題, 在熟人麵前,這些孩子可活潑了。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多半都很敏感, 這一個多月來, 因為陽光福利孤兒院的院長換人了, 而新院長完全不如之前的院長那般滿腔母愛,將孤兒院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
所以這段時間這些孩子們一直過得很小心翼翼,在壓抑的氣氛和環境中,他們懂事乖巧、決不去麻煩大人,凡事能忍就忍,絕不會主動開口說什麼。他們似乎天生就知道誰可以撒嬌、誰不可以去打擾。
從現任院長的辦公室中走出來,漫步在陽光刺眼披散下來的院子中,玄淵正好碰上了剛剛吃完午飯出來溜達、留在孤兒院還不到上小學年紀的幾個孩子們→剛才玄淵剛到孤兒院時, 孩子們正吃飯呢,剛好沒碰到。
在這些小孩撒歡一般的撲騰過來的時候,玄淵勾了勾薄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半蹲下來,玄淵右手一一摸過這些孩子毛茸茸的頭,孤兒院的條件不夠好,這些孩子的頭發發黃,細軟纖薄,看上去就沒有多少韌性,摸上去毛茸茸的,好像摸著一把雜草。
“小丫的頭發怎麼亂糟糟的,小辮都沒有梳?”在摸到一個穿著灰撲撲小裙子的小姑娘的頭時,喬子墨的記憶複蘇了些許,玄淵幽深眼眸中眸光深沉,掠過一絲幽暗如許的眸光。
小丫是個才六歲的小丫頭,六年前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當時還是才十二歲的喬子墨跟前院長一起把她抱回來的。雖然孤兒院條件不好,然而小丫的性格卻有點愛美,就算沒有條件去買好看的飾品,但在院長媽媽還在的時候,小丫的頭發永遠是梳得最整齊好看的。
可是如今玄淵看著,小丫泛著黃色的頭發細細軟軟,然而卻是亂七八糟的隨便梳著,一看就沒有人精心打理過,甚至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臟兮兮的,不似以前那般整潔乾淨。
“媽媽走了,再也沒有人給小丫梳頭了。”小丫一向叫前院長媽媽,叫喬子墨哥哥,算得上是喬子墨在孤兒院最心疼、關係最好的孩子了,她一頭撲進玄淵懷裡,低低啜泣著,帶著委屈和傷心,“哥哥,他們說媽媽死了,是真的嗎?”
即使才六歲,還是非常幼小的年齡,然而她卻提前知道了很多、很多不該在她這個年齡知道的事情。而那些沉重的、悲傷的和殘酷的現實卻已經那麼直接而坦誠的擺在這些稚嫩的孩子麵前了。
小丫一哭,其他幾個孩子也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哭成了小花臉:“子墨哥哥,院長媽媽是不是真的永遠不見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我好想院長媽媽……”“哇……院長媽媽,小虎每天晚上都好怕黑……”
唇角抽了抽,麵對這群一言不合、眼淚發了大水的小孩子,玄淵不由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神情有點無奈,對於這些軟塌塌,他隨便戳一下就好像會死掉的小家夥們,玄淵還真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行了,彆哭了。”被幾個抽抽噎噎哭得傷心不已,難過、害怕、惶恐各種情緒充斥臉上,淚水橫流的小怪物們包圍,玄淵無語凝噎了片刻後,才乾巴巴的安慰了他們一句,安慰得話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見安慰無用,玄淵不由輕輕吸了口氣,然後摸了摸懷裡哭得最傷心、哭得最大聲的小丫的頭,悄聲道:“我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好不好?我保證這個秘密說完,你們都會高興起來的。”
小孩子們都是喜歡聽秘密的,見玄淵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小丫自己從荷包裡掏出一小塊陳舊破爛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小帕子出來,自己把自己哭得臟兮兮的小臉擦乾淨後,才仰頭看向玄淵,睜著微紅的大眼睛催促道:“哥哥、哥哥,你快點說啊,彆賣關子啦!”
其他幾個小孩子也止住了哭聲,沒有像小丫那麼講究,他們隨便用袖子抹了抹臉就湊近過來,所在玄淵身旁擺出一副神秘兮兮要聽秘密的架勢來,翹首以盼的等待著玄淵說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