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麼大雨,後麵的節目還怎麼錄啊。”唐糖忍不住哀歎了一聲,剛下雨時錄下的素材那肯定是能用,但雨這麼大,後麵的節目真的不好錄了,不說彆的,攝影機淋雨很容易損壞,如今跟著唐糖的攝影師就暫避在玄淵的雨棚中——誰讓唐糖自己搭建出來的雨棚隻供一人容身呢?
“不會下很久。”坐在凳子上,玄淵低著頭目光專注的用手中的水果刀削著一根足有一臂長的樹枝,細致的將樹枝頭削尖打磨,最後在他手中成型的,分明是一根極為鋒利尖銳的箭矢,他注意力大半放在製作箭矢上,隻漫不經心的說道,“雨來得急,也走得急,還有一會兒就要停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唐糖再也不敢不信玄淵的話,此時聽他說大雨將停,不由放鬆的拍了拍胸脯:“那太好了,雨停了我們也能開始找第一件信物和準備午餐了。”
一直跟著玄淵拍攝的攝影師一時忍不住悶笑出聲,雖然很快反應過來壓住笑意,然而到底被跟著唐糖的攝影師聽到,不由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雨依舊下著,陳百田等人下山去找節目組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從節目組手裡換到雨傘,唐糖躊躇了一下,在大雨如注中終於是忍不住道:“那個,喬子墨,我跟你一組可不可以啊?”
“不能。”玄淵依舊冷酷無情的一口回絕,語氣極為淡漠,“我說了,你會拖後腿的。”
唐糖:……唐糖不哭QAQ
雖然被玄淵冷酷無情的拒絕了,然而唐糖卻也沒什麼辦法再請求,隻能垂頭喪氣的低聲道:“好好,我不拖你後腿。不過,子墨啊,看我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相信你,以後天氣有什麼變化,你能不能先跟我說說?”
回眸看了唐糖一眼,玄淵略作沉吟,便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行。”
唐糖其實還想問玄淵是怎麼知道要下雨的,然而見他低著頭忙活,到底不好再打擾什麼,便抱膝坐在狹窄的雨棚之下,看著外麵的雨幕發呆,不知道陳大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雖然還是夏末之時,然而淋雨可能會生病的?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天氣果然如玄淵所說,滂沱大雨又突然止住,天氣再次放晴起來。碧藍的天空經過水洗更加澄澈乾淨,天幕極為美麗,若水彩油畫一般,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玄淵提著自己剛剛打磨出來的幾根箭矢踏出了雨棚,似想到什麼,又轉頭看向唐糖:“從此時到天黑都不會再下雨,但夜深後會下一整夜的雨,你還是好好整理一下你的避雨之處。”看在唐糖性格還算不錯的份上,玄淵也願意開口提點一句。
“什麼?”唐糖眼睛猛地瞪大,聽聞這個噩耗簡直是極為驚恐,雨下一整夜可就糟了——節目組可絕不會給他們提供處所的,當下她便火急火燎的跑去找芭蕉葉了,無論如何得規整出一個躲雨的空間來,對了,還得通知陳百田他們!
“你跟得上嗎?”手裡提著幾根剛剛削出來的箭矢,玄淵走在泥濘不堪的山林之間,如履平地一般,腳上所穿的鞋子上都沒有沾上多少泥土,簡直身輕如燕一般。
他回頭看了一眼抱著攝像機的攝影師,語氣裡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如果你跟不上就算了。”
攝影師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神情很是堅定,卻是打定主意不會不跟著玄淵的,其實他跟著待遇還算不錯的,至少剛才下大雨時,不像其他同僚那般冒著大雨,一邊要保護著攝影機,一邊還得繼續拍攝。
“既然你執意要跟著的話,那我也不會阻攔。但我已經提前詢問過了,等會兒如果你跟不上,記得自己回去,彆指望我會停下來等你。”玄淵回頭懶洋洋的看了跟拍的攝影師一眼,語氣清淡至極。
攝影師神情木訥,然而心裡其實是很有底氣的,抱著攝影機跟拍一整天向來是常有之事,他早就習慣了,絕對不會撐不住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原本還隻是施施然的走在他前麵的玄淵突然腳尖一點地麵,再次拿出了他當初攀爬上大樹摘下信物的身手,噌的一聲就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枝乾上,然後腳尖一點在樹木枝丫間借力而行,於大樹間來回跳躍,身影越來越遠……
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