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老村長連連擺手,不肯再收,“不過是幫你看馬而已,你已經給了報酬了,再拿你的銀子,我如何心安?公子你且放心,我知道你這是好馬,定會好生照料,當真用不著再給銀錢。”
玄淵卻並不收回手中銀錠,隻唇角笑意越發沉沉,帶著幾分深意,卻怎麼看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玄淵修眉微挑,一雙星眸滿是瀲灩笑意,隻是這笑若是當初由當初在玄淵手下吃了虧的人看來,隻怕要覺得渾身毛骨悚然,當真是陰測無比。
將銀錠塞進村長手中,玄淵湊過去,唇角噙著幾分似笑非笑之色,附耳在村長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他聲音極小,除老村長怕是無人得知他究竟說了些什麼,風中隻殘留著“籠子…牛車……”這等支離破碎的話語。
老村長滿臉茫然,但終究是點頭應下,也未曾推拒銀錠,反而鄭重點頭答應。見老村長應下,玄淵眉宇間不見多少喜色,隻是更添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莫測深沉,當真是讓人不由心疑他存了什麼“妙計”和打算。
岐山被稱作是寶山也不為過,玄淵上山後,便見這鐘靈毓秀、靈氣逼人的山間有花叢爛漫,其中不乏品種珍貴的奇花,有野獸奔跑跳躍,不乏獐子、狐狸等獵物,而以玄淵的神識,自然也發現了岐山四處遍布的珍貴藥材,不得不說,這裡還真是處處是寶物。
也難怪靠著住在岐山上的蝶妖雪楹,陳蘭生不僅找到了價值足夠他平日生活的寶物,甚至還有餘錢繼續進學,甚至前往京城趕考了。
“區區一座岐山中,便有十七隻百年以上修行的妖怪,當真是數量不少。”連藏在深山各處的藥材都能發現,那些躲藏在深山各處的妖怪玄淵自然不會發現不了,他揚揚眉,不由輕輕嗤笑一聲。
想到雪楹原本是山神點化的妖怪,而這座山中不少妖怪也是這等來曆,玄淵不由有些懷疑,這岐山山神怕不是有此愛好,特意點化妖精於這岐山之中,免得自己無聊,若真是如此,這岐山山神也未免太不稱職。
既然無心庇佑岐山下的百姓,保得一方山脈平安無憂,卻反而記掛著點化妖怪,那還稱什麼山神,受什麼村民拜祭,不若自稱為山妖,豈不是更適合?免得拿了山下村民祭拜,偏又萬事不理,倒任由妖怪做大,當真令人可鄙。
玄淵微帶冷笑的如此想著,身形卻陡然一閃,原本還在半山腰往山上而去的他陡然消失在原地,在出現時,卻已經出現了岐山這座深山最為神秘的地方,這裡是山神居所,更是岐山一眾妖怪平日裡來尋山神說話、聽山神講道的地方所在。
岐山山神所居住之處,乃是岐山深處一個四麵環山、常年春暖花開的山穀。山穀半空中,一道影子慢慢的浮現了出來,由原本的透明漸漸轉化為實體,竟然是憑空出現在了這片山穀的半空中,當真是手段莫測。
而且當這身影徐徐浮現於半空時,無論是山穀的主人岐山山神,還是山穀中正在說話的幾隻妖精,竟也是無一人發現他的到來,好似半空中的人影是風、是雲,存在於此是自然至極的事情一般。
“雪楹,我上次偷偷跑去山下遠處的一個鎮子裡,從酒館裡說書先生說得那些故事裡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你說那陳蘭生會不會跟故事裡的人一樣,去了京城平步青雲發達後,便不回來了?若是這般,他豈不是辜負了你?”
一隻皮毛火紅的狐狸臥在一塊山石上,用前爪撓了撓鼻子,抖了抖耳朵歪著頭問道,它動作憨態可掬,可聲音卻是帶著幾分沙啞的撩人低沉女音,光是聲音便透著一股魅惑之感。
半空中的玄淵眯了眯眼睛,從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了那隻懶洋洋臥倒在青石上的紅毛狐狸一眼,卻是暗自想到:“快至冬日,不若給謝恬做一條狐狸圍脖,這火紅狐狸的皮毛倒是順滑。”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狐狸精你想到了什麼?
玄淵:狐狸毛圍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