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玄淵突然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一般的吐槽了一句:“下雨天,等候在樓下/門外不肯離開,這不是苦情戲的標配嗎?要是這個時候雨再下得大點,下成暴雨,再刮一刮風,打一打雷,就更有氣氛了。”
幾乎是在玄淵話音剛剛落下之時,落地窗外原本隻是小雨落下的淅淅瀝瀝聲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大雨滂沱的劈裡啪啦聲,豆大的雨點若瓢潑一般從天空中澆了下來,將所有室外沒有躲雨雨具的路人全都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像是還覺得不夠一般,在雨水陡然劈裡啪啦落下之後,天空中又開始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甚至隔著落地窗上蓋得嚴嚴實實的黑色窗簾,能夠看到外麵一閃而過的紫色雷電,那刺眼雷光穿透窗簾照射進來,映了滿室電光。
“說下大雨就下大雨……說打雷就打雷,這倒是因為孟成逸身上的氣運,還是因為蕭思妍經過重生後本來就將氣運耗費了許多,再被白觖鳥吃了不少,故而開始走黴運了?”玄淵挑了挑眉心,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的一句。
不過這些疑問和念頭在他心中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玄淵終究是沒有花心思再多想這件事情,反正跟他關係也不大,就沒必要多想什麼了,打了個懶散的哈欠,玄淵把自己埋進了鬆軟的枕頭中,陷入了夢鄉。
最後玄淵是被上樓來叫他去吃飯的傭人叫醒的,他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從床上爬起來,也不講究什麼,直接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就下樓了,餐廳裡孟先生跟孟夫人已經就座,其中孟夫人難掩臉上的得意和笑容,正跟孟先生說著什麼。
“……我一在茶會裡說起,我們家成逸覺得年齡差不多了該找個人聯姻結婚後,好多姐妹都說要把自己女兒、侄女介紹給他認識呢,就今天一天,我都接到好幾個邀約了。”孟夫人笑吟吟的跟孟先生說著,手舞足蹈,興奮極了。
玄淵往餐廳走來的腳步一頓,但很快想到就算要安排相親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到時候他完全可以撂攤子走入把孟成逸扯回來頂包,故而步履再次從容起來,緩步朝著熱烈交談的孟先生和孟夫人走去。
“咳咳!”見自家兒子不辨喜色的靠近過來,孟先生連忙輕咳了兩聲,提醒自家夫人彆再繼續說下去了,“成逸下來了啊,是今天在公司累到了?怎麼一回來就上去休息了?”
孟夫人收到丈夫給出的信號,一秒收聲,幾乎是立刻就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她拿起大湯勺親手盛了碗湯放到另外擺了碗筷的空位上,笑吟吟的回頭看向玄淵,若無其事道:“兒子,你睡醒了?來,吃飯前先喝完湯養養胃。”
玄淵嗯了一聲,對戲精似的孟夫人適應良好,坐到餐桌前,他端起孟夫人剛剛遞給來的湯碗將這熱騰騰的湯喝了下去,頓時覺得胃裡一暖,眼角眉梢的凜冽寒冷都消散了不少,困倦也被衝刷乾淨。
“說起來我今天回來時,倒是正好碰到蕭家的司機來接蕭小姐,那麼大的雨,她渾身都被淋濕了,看上去好不狼狽,真是讓人心疼。”孟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孟夫人此時就笑吟吟的在餐桌上跟孟先生和玄淵閒聊了起來。
這番話很明顯另有深意,不過玄淵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就好像什麼深意也聽不出來一樣,隻是繼續埋頭吃飯,讓孟夫人忍不住有些泄氣。
不過她還是繼續說道:“也不知道蕭家小姐是怎麼了,你們說也是的,她也不知道在犯什麼倔脾氣,下那麼大的雨還不找地方躲雨,我看阿蘭也有給她送傘,她就是不收。”
阿蘭是孟家的一個家務傭人,之前孟先生就是吩咐她打電話通知蕭家。
“彆人家的事情,我們何必去費心思?”玄淵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著,語氣格外平靜淡漠,好像隻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完全沒有半分動容,讓人覺得態度當真冷淡。
孟夫人一見他這副樣子,滿心想說的話全都被噎回去了,忍氣道:“看你睡意朦朧的樣子,看來確實不會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