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並沒有多少人能夠聽懂——沒錯,這隻蟲族自然是用蟲族的語言嚷嚷的。玄淵能聽懂也許得益於艾文這具身體跟蟲族有關,又或者是因為玄淵神魂強大直接從情緒上獲得語言傳達的意思,然而,諾蘭元帥是怎麼聽懂的呢?
在返程時,玄淵目光炯炯的盯著沒摘下頭盔的諾蘭元帥看,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他現在對諾蘭元帥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或者說原主的身份簡直有毒,就跟套娃一樣,一個一個的打開,永遠不知道下麵藏著什麼驚喜。
諾蘭元帥很快就敗退在幼子軟乎乎(?)、水汪汪(?),充滿了懵懂茫然的眼神中,他凝視了幼子與他如出一轍的碧色眼眸一會兒後,妥協的歎了口氣,一把將頭盔摘了下來,然後低聲道:“等你哥哥過來,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你們。”
長眉輕輕一挑,玄淵露出一個真切的驚訝表情來,他倒是沒有想到諾蘭元帥隱藏著的這個有關於艾文跟蟲族的秘密,居然連艾梵都不知道。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麼艾梵提議將艾文接到瀾滄星係來而諾蘭元帥一力反對的原因了。
第三防衛軍來也匆匆、卻也匆匆,從他們從戰艦出發,剿滅一群蟲族甚至抓到了一隻精英蟲族(此事隻有少許人知曉),到他們回到戰艦,統共也沒花掉多少時間,說實話,對於經常在外麵浪的第三防衛軍而言,這很不正常。
誰不知道在聯邦十二支防衛軍中,就數第三防衛軍最是好戰,一群戰爭狂人在外麵跟蟲族打生打死可以浪到所有補給全部消耗完才在不得不返回戰艦的情況下回來,如今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們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同在戰艦上的另外幾支防衛軍都對第三防衛軍最近的操作感到有點不解,但同時他們也沒一個人想要惹惱脾氣暴躁的諾蘭元帥,所以一個個都裝作沒看到的無視了過去。
戰艦中,諾蘭元帥與艾梵花費大力氣給玄淵整理出來的套間中,在確認所有閒雜人等儘數被驅離,也沒有任何監控手段後,玄淵便笑吟吟的看向了諾蘭元帥:“也許你該解釋一下,那隻青蛙頭的蟲族為什麼會稱呼我是‘同伴’?”
艾梵在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商談的主題是什麼,此時驟然聽到玄淵如此詢問,碧色的眼眸當下驟然睜大,眼中掠過幾分駭然:“蟲族?怎麼回事?艾文怎麼可能跟蟲族扯上關係?”
翠綠色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殺機,當生機勃勃的碧眸充滿了冷冽之時,就如同冰雪之下的冰川,鋒銳而死寂,艾梵冷冷道:“這是蟲族挑撥離間的陰謀?還是聯邦其他勢力插了一腳,勾結蟲族打算暗害艾文?”
目光陰冷下來,艾梵掃了諾蘭元帥一眼:“是那隻精英蟲族開口說的?當時它出現時我離得遠不清楚具體情況,隻能現在補救了,當時有多少人聽到了它喊艾文同伴?將這些人的名單排查出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跟這些人逐一交談。”
諾蘭元帥:…………兒子,你這個反應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玄淵哂笑了一聲,懶洋洋的往身後沙發上一靠,漫不經心道:“用不著擔心,那隻蟲族是用蟲族語言喊的,我想旁人是聽不懂的——雖然我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我和諾蘭元帥能聽懂,而且我確實發現我跟蟲族似乎有著共鳴。”
眨了眨眼睛,他歪頭看向諾蘭元帥與艾梵,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所以說我真的跟蟲族有關係?那麼到底是你們在騙我我跟你們是親人,還是說‘艾文’真的與蟲族有關。”
諾蘭元帥、艾梵:……日哦,兒子/弟弟現在還失憶了啊,對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切實了解!
麵對大兒子陰鬱警告的殺必死目光和小兒子“你們是騙子糊弄人”的目光,諾蘭元帥額角留下一滴汗來,滿頭金發根本不敢炸開,憤怒獅皇此時完全憤怒不起來,反而充滿了心虛。
良久,諾蘭元帥終於輕輕歎了口氣,神色黯淡下來,此時他不是堅強勇武的戰士,也不是無堅不摧的給人倚靠的父親,隻是一個失去伴侶的丈夫,他輕輕說道:“十八年前,梅麗莎在懷孕期間被蟲族母皇寄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