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身在局中的盛萱華自己看不出來,陸小柒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卻發現了古怪之處,她不由抿了抿唇,覺得被叫道主院來之前的事情還得繼續下去,盛萱華身邊這些靠不住的人必須好好清理一番。
可是……苦著一張皺巴巴的小臉,陸小柒表示:她、她不會啊。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好不容易攢夠積分換了身體開始做任務的係統,這還隻是她第二個任務,這、這怎麼彈壓下人,怎麼敲打她們讓她們聽話忠心,陸小柒一臉懵逼,根本不會。
進了主院正堂,陸小柒抬頭小心翼翼的覷了高坐上首飲茶的玄淵一眼,縮了縮脖子,正堂中沉凝肅然的氛圍讓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都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原主父親一眼,就福身行了一禮,小聲微微磕巴的說道:“女、女兒拜見父親。”
手中端著青瓷茶盞,玄淵目光幽幽的看了站在下首,披著盛萱華的皮子但依舊透出蠢萌氣息來的陸小柒,不由在心裡微微搖頭,就陸小柒這模樣,要是人精隻怕立刻就能發現異常,而以陸小柒的實力,也並非不懼旁人發現他不是原主。
垂下眼眸,修長如玉的手指撚著茶蓋頂端的小把手,玄淵輕輕刮著茶盞,目光落在那一汪清透純澈的碧色茶湯之上,語氣不辨喜怒的淡淡道:“萱華今日倒是乖巧,與往日格外不同。”
陸小柒渾身一凜,差點沒炸起毛來,她生怕原主的父親盛廷弘發現了她不是盛萱華,連忙開口把話題岔開,她強笑著,語氣弱弱的解釋著:“往日是女兒不懂事,驕縱任性,叫父親為女兒操心了。”
“昨兒個夜裡,女兒夢到了母親,我、我……我才知我過去所行有許多過錯,日後我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樣活得那麼憨傻,分不清是非黑白,總讓父親因為我的事情動怒。”陸小柒把原主亡故的母親扯了出來當大旗,試圖打消原主父親的懷疑。
在上首玄淵不喜不怒的淡漠目光中,陸小柒心中發毛,麵上卻還要把戲精做到底,便帶著哭腔的繼續說道:“女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任意妄為,定會循規蹈矩做個讓父親驕傲的世家貴女,還請父親原諒女兒過去的驕縱任性。”
玄淵隻說了一句話,但戲精陸小柒卻演了一大出戲,真怕彆人看不出來她心虛一樣。而且這蹩腳的演技……實在是看得玄淵唇角微微抽搐,他移開目光,不讓笑意浮於清雋麵容之上,隻低頭飲了口清冽茶水。
正堂中除了玄淵與陸小柒以外,還有許多仆人侍立,主院的下人們個個束手立於各自位置,在沒有老爺吩咐之前絕不會輕易動彈,而陸小柒帶來的盛萱華院裡的人更是安靜如雞,被主院的氛圍嚇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整個正堂大廳十分沉默。
在陸小柒憋不住,想著是不是要使勁擰自己一下讓自己嚶嚶哭出來時,玄淵終於方才淡淡說道:“你總算自個想明白了,這很好。為父…”頓了頓,玄淵方才對便宜女兒續道,“為父很欣慰。”
“請鐘嬤嬤進來。”玄淵揚聲吩咐了一聲,一位四十餘歲,穿著顏色厚重的錦緞衣裙,麵容嚴肅、脊背挺直的嬤嬤進了正堂,她舉止有度,先禮儀一絲不亂向玄淵和盛萱華各行了一禮,方才姿態順貼的侍立於一旁,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從容,十分禮儀到位。
指了指這位鐘嬤嬤,玄淵對陸小柒道:“這位是皇後娘娘賜下來的嬤嬤,日後就由她做你的管事嬤嬤,鐘嬤嬤原是皇後娘娘身邊得用的嬤嬤,你要尊重她,不可跟以往一樣驕縱任性。”
見陸小柒露出好似被雷劈了一樣的木然表情,玄淵終於露出對她的第一個笑容來:“既然你剛剛自己說已經認識到你過去的錯誤了,那日後你要好好聽鐘嬤嬤的教導,把你過去的驕縱性子收斂了。”
玄淵對鐘嬤嬤微一點頭,溫聲道:“小女萱華就有勞嬤嬤耐心管教了,這孩子性子單純,隻是往日野慣了,所以才顯得驕縱,嬤嬤隻管把她的壞習慣彆過來,隻要能把她教好,不必憂心我心疼女兒。”
陸小柒:……應該學規矩的人是盛萱華,為什麼倒黴的是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