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一寸一寸的在寧修臣的臉上梭巡而過,仿佛在用目光描摹他的容貌。但也就真的隻是描摹而已,就仿佛畫家凝視作畫的對象一般,流宿雲仔仔細細的描摹著寧修臣的五官,仿佛在審視著什麼。
玄淵注意到他的目光中並沒有令人作嘔的貪欲和色/欲,稱得上是平靜和淡漠,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張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完美容顏一般,流宿雲終於淡淡道:“你自己大概是沒有注意到,你剛剛拜我為師的時候,你這張臉沒有這麼好看。”
玄淵意思意思一般的給了個回應,示意流宿雲不要賣關子,有話就快說:“哦?”
眉心微微蹙起,流宿雲認真沉吟了片刻,反而推翻了自己剛才的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的五官大體上是什麼沒有多少改變的,不能單純說你的臉越來越好看,應該說你的臉讓人覺得越來越好看了。”
玄淵:媚骨魔體,出來背鍋。
“那又如何,以你的心性……”被媚骨魔體誘惑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你並不會因此受到影響,不是麼?”玄淵看人還是很有一手的,流宿雲雖然是個魔修,但他可不是那等肆意放縱自己欲/望的家夥。
流宿雲搖頭:“很感謝你對我的高看。”扯了扯唇角,他頗有些無能為力的說道,“我確實對你的臉沒什麼興趣,但是怎麼說呢,你體內的魔力一直在引誘著你身邊人,讓我們本能的知道,得到你我們會變強。”
玄淵:……還是媚骨魔體,這是這坑爹體質到後期爐鼎之能顯現出來以後,除非自己主動收斂,否則會無意識的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場,不停的引誘著身邊的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有關於媚骨魔體和爐鼎的研究,寧修臣根本不會收斂氣息啊。
雖然流宿雲不知道爐鼎具體是什麼,但也確實知道寧修臣對他提升修為是有幫助的,但流宿雲語氣冷靜極了:“我對靠旁人相助變強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最開始發現時我也不當回事。我隻是想看你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就沒打算殺了你煉丹。”
嗯,“純潔”如流宿雲,是壓根不知道還有爐鼎這種強行渡人修為助自己進階的存在的。就是合歡宗,那走得其實是以欲禦情的路子,合歡宗的爐鼎其實指的是情/欲之鼎,跟玄淵那個修真/界受人采補提供修為的爐鼎完全是兩個意思。
“隨著你的修為越來越高,你身上那種近乎魔魅的氣質就更為麻煩,更加引人瘋狂的想要占有。你剛才也看到了,我一直在試圖洗滌丹田中的魔氣,但是隻要你在我附近,就算我本人意誌不受你影響,但是我丹田裡的魔氣卻沒那麼聽話。”
流宿雲臉色微沉,顯然頗為不虞,他接著道:“隻要還把你留在魔尊殿,就會讓我洗滌魔氣的事情變得艱難無比,我可不是什麼善心人,既然你的存在影響到了我的修煉,那我自然要把你趕出去。”
對於這件事情上,流宿雲完全是理直氣壯的態度:“你雖然是我徒弟,但我本來收徒就是想看熱鬨,對你可沒幾分師徒情誼,留你一命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可彆指望我對你師徒情深舍不得趕你出去。”
玄淵想了想,以己度人他覺得他還是很能理解流宿雲的想法的,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你隻是因為‘我’身上特有的氣場古怪,才不得不驅逐‘我’離開,為什麼還得捅一匕首再把人趕走?”
又不殺死,偏又捅刀,這不是有病麼。
對於玄淵的疑問,流宿雲光棍粗暴道:“學費啊,好歹教了你那麼久、庇護你那麼久,沒讓我看到最後有趣的戲碼,還不許我捅一匕首拿點補償嗎?”
作者有話要說: 噫,其實流宿雲是難得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