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學費嘛,高中是不必擔心的,學校裡下發的補助如果不再被二叔家沒下,他養活自己還是能做到,而距離高考還有一年時間,高考完了也還有暑假,他平時多打點零工,攢下一點生活費應該不難,至於大學學費,可以申請貸款。
這些樁樁項項的事情,彆看玄淵才說要救江軒白,但就這麼一小會兒工夫,他已經把未來要走的路、想走的路全都想了一個遍,想得十分透徹清晰。這可不是因為他多聰明,隻不過是因為他以前餓得時間長了,就忍不住咬了牙一百遍一千遍的想,有個盼頭才能活下去。
唔……至於在當年他被欺淩壓迫時,那些更黑暗更陰狠的想法,就彆提了。他就想想而已,這不一直沒實力沒機會做嗎。不過如果他那二叔家倒黴了,那些想法自然都不必再有實現的一天,他也不必手上沾染了鮮血,依舊能裝成一副無事摸樣繼續過自己的安生日子。
玄淵不曾去看,也不曾問,但卻是知道江軒白心中的想法,但他倒是不以為意,這種情況要是放在修真/界,說修真/界馬上就要塌了,能夠救世的隻有某某某,絕大部分修士是根本不會聽信這種流言的。
修士們會信修真/界要崩塌的事情,但卻絕對不會去求那個被判定為救世主的某某某拯救他們,要是修真/界崩塌之事他們費儘心力也無法阻止,那就……算了唄。大不了撕破空間隔膜往時空大海中一跳,活著去了其他世界就接著浪,死了的話,那就死了唄。
玄淵鋪開的作業才寫到一半,馮元華就敲門起來了,嘿嘿笑著指了指對麵那幾間拘留室,表示今天也同樣有需要玄淵幫忙的地方。如今這些事情玄淵已經熟悉了,雖然使用了異能,但卻半點不受影響的繼續刷刷刷寫著作業。
倒是坐在他旁邊的江軒白親眼看到他在短短幾分鐘內遭遇各種亂七八糟的意外,但是卻又偏偏能不動聲色、如清風化霧般將這些意外一一化解,不顯山不露水,但這種與細節中透露出來的從容和強大,反而更讓江軒白看得目中一陣異彩連連。
“這個異能……如果是那個梅允來使用的話,沒傷害到被異能攻擊的人,隻怕要先把自己給搭進去,落在他身上,倒還真的算是個廢柴異能。”江軒白嗬嗬一笑,眉宇間帶著幾分冷淡的意味,損了梅允,又暗暗褒了玄淵一句。
玄淵無所謂的說道:“梅允要是努力的話,也不是做不到這一步,這也沒有什麼難的。”要是他找到了不必自己先受一番苦楚和意外才能傳導異能的效力,他要操控自己的異能就更輕鬆了一些,也不必受許多苦楚,經受諸多麻煩。
江軒白卻對梅允存了偏見,隻心中暗想,就那個傻子,給他一百年的時間也到達不了玄淵的這番層次。他不是討厭梅允說什麼救世主之類的瞎話,至少梅允沒強行拖著他去做什麼,隻是對梅允那枚邏輯的說辭給煩得不行。
啪嗒一聲,玄淵合上了最後一本作業,他還施展著梅允的異能,故而周身是黴運連連、災禍不斷,但他卻還是一副平靜模樣,對江軒白點了點頭,唇角揚了起來,征詢般的問:“你現在空出一會兒來,給我講講你異能的特點,沒問題?”
江軒白立刻關上書坐正了身體,連忙道:“沒問題的。”他斂想了片刻,方才頗為無奈和羞愧的低聲道,“說來真的挺難看的,雖然我念了這麼久的異能者學校,也對異能研究過敘舊,但其實我一直不太清楚我的異能是什麼。”
“像那個救生墊,我也是試過後才知道我可以把裡麵的空氣全部放走,所以當時計劃時也把這一點寫了進去。但是我消融的異能為什麼能消融救生墊中的空氣,卻不能把橡膠的墊子表麵消融,我也不知道。”
江軒白笑得苦澀:“有關於我的異能,一直找不到什麼明確的規律,也派不上什麼用場,連消解垃圾都不行,更彆提彆的了,我實在是不覺得我這異能有什麼派得上用場的地方。”還不如是那種想吃東西永遠能變出食物來的異能呢。
玄淵卻沉吟一陣,想到對練課上梅允異能與人對戰時發生的改變,突而開口道:“你有沒有試過,對異能者用你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