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白確實還沒有睡, 他還在為在警察局時, 玄淵隨口對他說的那句“你有沒有試過對人使用你的異能”而耿耿於懷,雖然在那之後玄淵就打住了這個話題, 並沒有繼續多言,但是江軒白自己卻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
當然, 這並不是因為他多麼渴望力量、渴望變強——也不是說不渴望,隻是比起自身實力的增強, 對異能挖掘更深, 他更在意的是, 他的異能可不可以施展到他那二叔一家身上?他的異能會讓他們痛苦不堪嗎?
他隻是想要報複。比起變得強大,他更想要的隻是變強後帶來的報複曾經欺淩他的那些家夥的能力, 雖然他知道, 在報案之後,隻要警察局調查出了切實的證據就會逮捕他們,而他們之後的下場可不會多美好, 一定會遭受懲罰。
但報複這種事情, 當然是要自己親自動手才更加有意義,江軒白做夢都想親自狠狠教訓一頓他那所謂的二叔一家。他那個二叔, 是他爺爺收養的乾兒子,從一點小養大,供他吃喝, 供他讀書,結果卻養出了一隻白眼狼,在江軒白父親死後, 他二叔就反過來欺淩於他,搶占遺產,肆意折磨、壓迫他。
江軒白對這一家子的恨意深沉如海,無從斷絕。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因為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在他被欺負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的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努力積蓄力量,然後找到機會後一定要報複他二叔一家。
如今,玄淵那句話給他打開了新的大門。他以前一直以為他的異能雞肋,能消融救生墊中的空氣有什麼用,拔掉塞子一樣可以,最多慢點,真的是無用的異能,但現在他忍不住有新的想法在心中灼灼燃燒——救生墊中的空氣可以消融,人身體內的呢?
如果真能做到,也許他的異能沒有他認為的那麼雞肋,也許能殺個人什麼的,等到那一家子鋃鐺入獄之後,也許他可以做到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死去,他十四年來所受的痛苦和折磨,隻有鮮血可以洗刷。
江軒白心中忍不住複仇的火焰,也許殺死他們以後,他自己也逃不脫被製裁的下場,但是無所謂了。隻要能報仇,要他去死也無所謂,雖然他是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但是報仇必定是排在第一位的,為此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殺掉他二叔一家,江軒白明確的知道他必定會受到製裁。至從千禧年流星雨後,異能呈井噴式於全球出現,當時可有不少掌握了具有強攻擊性異能的人掀起動亂,為此花國成立了異能辦,於全國都有監察單位,確保不會輕易出現有人利用異能製造命案的事情發生。
不過,就算是沒有異能覺醒之前,命案也無從斷絕,所以目前花國也不是說真的半點事都沒發生,凶殺案還是會爆發,但又警察局和異能監察單位合作,凶手多半都會被繩之以法。
但放在江軒白這裡,彆說是被繩之以法槍斃了,就算是把古代一些殘酷的死刑加諸在他身上他也心甘情願。以往這些想法隻是心頭的惡意,但現在……也許他真能有親自報仇的可能。
“應該不太可能。”當玄淵敲門進來,江軒白再次提及這個話題後,玄淵直截了當的說道,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翹著腿,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姿態閒適和散漫,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的異能應該不具備對活物的攻擊性。”
江軒白臉上的期待以肉眼可見的趨勢黯淡了下去,他苦笑一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是語氣挫敗的低聲道:“所以我的異能還是雞肋嗎?”他還以為,能夠被梅允稱作是救世異能,會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厲害能力呢,看來,也是臆想。
不過江軒白也不想想,既然他的異能與拯救地球有關,那麼跟破壞扯上關係的可能性就不大了,甚至可以說是很小,他希望擁有強攻擊力的異能,隻怕是不太可能。畢竟異能的覺醒是誰也沒辦法控製的,也不清楚血脈的遺傳對異能是否有影響。
畢竟這個異能,全都是千禧年那一場流星雨之後才出現的變異,曆史太短了,對異能的研究如今算不上係統和完整,對於異能的發掘也不夠。
“你的異能很有意思。”玄淵見江軒白滿臉遺憾,不由揚了揚眉,語氣淡淡的安慰了他一句,見他還在挫敗,玄淵卻已經沒有好心繼續去安慰什麼,而是直言開始說起為什麼說他的異能有意思,“你的異能對於這顆星球具有很大的意義。”
江軒白聽到這裡,才收斂了挫敗和遺憾,正襟危坐,認真的傾聽玄淵的話,等待著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