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呼了口氣,玄淵有感覺到帶著濕潤的空氣進入肺部,但是卻毫無變化,血族能呼入空氣,卻並不依賴空氣存活。修長白皙的手拂過溫暖的熱水中,將在水中清淺蕩漾著淺金色長發撩起了一絲,手掌白皙得仿佛雪玉雕刻的藝術品,越發襯得長發顏色瑰麗。
初初來到這個世界,玄淵並沒有尋找到其他的血族做試驗品,不過沒關係,這個世界的血族有哪個能夠比四代親王還要珍貴還要難得?既然附身在西爾維斯特身上,玄淵自然不會放過研究的機會,所以他現在就是在一邊沐浴,一邊研究著這具消瘦蒼白,卻隱藏著可怖力量的血族身體。
“頭發看似脆弱,實則很柔韌。”玄淵毫不憐惜這一頭長發的美貌,試著輕輕扯了扯,並做出了評價,手中托著淺金色的纖薄長發,玄淵想了想,略帶幾分疑惑的想著,“這頭發剪斷了能長回來嗎?”按理來說,血族都是不死魔物,死人應該是不能長頭發的?
玄淵隻想了一會兒,就很快拋開了這個論題:“算了,頭發與血族的力量無關,研究了也沒意思。”比起頭發,他對血族的獠牙、體內的精血和血族本源更感興趣,不過顯然,研究這些就不太好直接上手用西爾維斯特的身體當試驗品了。
看來還是得抓幾隻血族回來。
玄淵心裡剛剛下定決心,就想到了合適的研究對象。說來,血族之所以會迎來教會毀滅性的打擊,卻是源於一場血族和人類的絕美愛情,當然,也可以說是因為教會的陰謀和血族的無知。
血族如今現存的四代親王隻有西爾維斯特一人,但是五代公爵卻足有七位。其中黑色鬱金香公爵乃是七位公爵中唯一一位女公爵,也是七位公爵中實力最弱、但出身最高的女公爵,她誕生於三百年前,是另一位四代親王的孩子——她是純血統後裔,而非人類初擁而來。
黑色鬱金香公爵雖然出身高貴,血統純正,實力也很強大,但她終究太年輕,三百歲的她因父輩所賜予的能力晉升公爵,卻始終不是那些活了近一千年的五代公爵們的對手,故而屈居公爵最末,封地最小,勢力也最小。
黑色鬱金香公爵年輕不經事,教會早早就盯上了她,他們暗中培養忠心於教會的強大騎士和修煉者,將這些相貌英俊、品性高潔的騎士送去血族的領地,讓他們潛伏在血族的地盤,成為教會的耳目、探子和臥底。
在最近一年,一位相貌英俊絕倫的金發騎士終於尋到了機會接近了黑色鬱金香公爵,並且與她墮入了愛河之中,一場夾雜著欺騙和陰謀,但是卻絕不是沒有真心的愛情在二人中間猶如火燒熱油一般席卷開來,瞬間讓一人一血族沉淪其中——
虛假的感情是無法蒙騙他人的,那位與黑色鬱金香公爵相戀的教會臥底是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了高傲矜貴,卻單純傲嬌的黑色鬱金香公爵。
他心裡一半是對教會的忠誠,一半是對愛人的感情,這痛苦折磨著他,讓他時刻煎熬著,而黑色鬱金香公爵卻以為他在心痛於人類和血族的對立,困惱於人類短暫的壽命與血族的不老不死。
於是這位出身高貴卻過於天真的五代血族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點子,她想要初擁她的愛人,讓他成為血族,甚至成為貴族,與她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雖然在時間回溯之前,那位騎士並沒有被初擁成為血族,卻借此參與到了血族的許多大事中,摸清楚了許多高等血族的動向,找到了機會給教會通風報信——
他心中的愛情,最終還是輸給了他對教會的忠誠、對普通人類的悲憫和正義。他認識到殘酷的對象,血族和人類,無法和平相處,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