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我現在命令你,帶著麾下所有的騎士和牧師現在掉頭離開血族領地,立刻回轉教廷。你們放心,隻要我還活著,你們就不用擔心追擊的血族,我會在這裡為你們守著後路,將這些血族牢牢擋住!”教皇一抬權杖,又一次施展聖光普照,隻是這一次光輝越發刺眼灼目,將靠近過來的血族逼退開來。
在將圍攏而來的血族暫且逼退後,教皇厲喝一聲:“快走!!!”他的語氣堅定決絕,充斥著不容置喙充滿了威嚴和冷厲,而在他的命令下,以雷蒙為首剩下的那些騎士和牧師們,幾乎是本能的遵從他的命令轉身而走,這是銘刻在他們心頭對於教皇的聽從和信任。
雷蒙等人直到轉身奔襲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雷蒙滿臉都是悔痛和堅決的神色,他轉身駐足大喊道:“教皇冕下,我不能放您一個人拖住他們,請讓我跟隨您一起留下來。我來當您的盾,為您披荊斬棘,抵禦一切危險和攻擊!”
說著,雷蒙便揮舞著手中的大劍大走幾步來到教皇身側,卻是打定主意不肯退去,決意要與教皇一起戰鬥到最後,哪怕死也不足惜。為教會付出生命,他甘之如飴,而且永不後悔。
隨著雷蒙主動留下來,教會中其他一起前來血族領地的同伴們也不願意就這麼拋下教皇一個人自己逃離,他們同樣堅定不移的表達了要留下來幫忙的意願,麵對他們舍身取義的選擇,教皇又氣又怒,現在難道是要比誰更虔誠,誰願意為了主、為了教會奉獻出生命的時候嗎?
現在是要努力讓同伴多逃出去一些,保留教會中堅力量的時候。隻有活著回去更多的人,血族才會忌憚教會的力量而不敢侵犯教會領地,為了更光明的未來,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哪怕要犧牲的是他這個教皇,也是理所應當。
教皇厲喝道:“你們是要讓我的犧牲毫無意義嗎?還不快走?!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能跑一個就是教會的收獲和勝利,隻有你們平安無事的回到教廷,血族才會心有忌憚不敢打上門將教會覆滅。為了更光明的未來,現在,立刻,快走!!”
雖然雷蒙等人都知道教皇說的是對的,但是誰能夠在這個時候輕易作出取舍,尤其是現在麵臨犧牲的是他們眾人無不尊重、敬仰的教皇。越是虔誠的信徒,越是忠心於教會和主,他們就越是沒有辦法拋下教皇冕下就此離開。
但是教會眾人忘了一件事情,現在能夠決定教會與血族之間的局勢的一方,從來不是教會,而是血族。教皇想要以一己之力拖住所有前來圍剿埋伏的血族,有問過萊茵公爵等人的意見嗎?
他們六位公爵聯袂出動,就是為了將這些教會中人儘數留在此處,雖然意想不到的是,在這一群人中還混入了一條大魚,但就算有這個變故,他們也絕不可能放過這群敢於觸犯血族尊嚴的家夥們。
包括教皇在內,這些所有膽敢摸到血族領地內來的騎士和牧師,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這些教會的爪牙敢於直麵血族的威嚴,那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做好失敗後接受懲罰的準備,血族從來不是善男信女,沒有說被人欺辱了不還擊回去的說法。
巴掌大小、通體猶如血晶石雕琢而成的血蝙蝠萊茵公爵於血黑的霧氣當中速度極快、忽左忽右的飛翔著,他尖嘯一聲,似在與什麼溝通,接著他對教會眾人嘲笑道:“教皇,你以為這群蠢貨真的逃得掉嗎?這裡是血族的領地,聽從呼喚而來的血族數以萬計,足以將你們全部撕碎於此!”
教皇死死咬牙,布滿皺紋的蒼老麵容上儘是決絕,他一揮權杖,將雷蒙等還在猶豫著是要聽從教皇的話退去還是留下來一起戰鬥的教會眾人直接揮退開來,讓他們順著山穀深處的隱秘小道原路返回,而他自己則選擇留在原處,擋在山穀之中。
“神啊,您忠誠的信徒伊凡祈求您將您的力量降臨於我身上,以我的眼代您巡視這片大地,以我的身軀承載您的神念和力量。”教皇示意雷蒙等人立刻離開後,便將手中的權杖高高舉起,帶著視死如歸、淡然輕鬆的神情念出了禁忌的咒語。
教皇陡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他神情虔誠而無畏,權杖豁然指向山穀外包圍而來的血族,高聲喝道:“神,請助我消滅眼前邪惡的敵人,讓您的光輝重臨於世,淨化這世間一切的邪惡!”
教會所掌握的禁忌最強神術——神降術,就在此刻豁然被使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