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茂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祝幼璿已經被祝大人送去了距離京城足有三百裡的女觀清修。在得到長儀真人的批命之後,祝大人連一刻都不敢耽誤,也不顧祝幼璿的撒潑抗議,便將她送走了。
祝大人是下了大決心的,聯係的女觀十分嚴苛,祝幼璿就算是天天在女觀中撒潑也不會有用,她會被看管得很嚴,每日都要素麵清湯的跟隨觀中的人一起勞作,一起清修打坐。祝大人給觀中送上的錢財和物資保證這三年裡祝幼璿的生活會和觀中修行人一樣清苦,絕不會有半分優待。
秦修茂沒有送祝幼璿去女觀,在她被送過去後也沒有去看她。對秦修茂而言,在他們婚事解除以後,他就真真正正的與祝幼璿沒有關係了。過去青梅竹馬的兄妹情誼已如東逝流水,他對祝幼璿的關愛之情已與對她的厭惡和怨懟兩兩抵消,自此以後,他們就真的隻是陌生人了。
他再也無法懷抱著以前的那些情感麵對祝幼璿,對祝幼璿,他沒有關懷擔憂,同樣也沒有了憎恨厭惡,有的隻是不想再理會她的厭倦和冷漠。在祝幼璿被送走之後,秦修茂就當是忘了這個人的存在,繼續按部就班的把自己的人生過下去。
嗯,很坑爹的是,他要秋闈了……
雖然秦修茂有著前兩世的記憶,但不管是被祝幼璿拖累晚婚晚育的那一世,還是被穿書女汙蔑清白、仕途儘毀的那一世,秦修茂都活了不少年,這秋闈真的距離他十分遙遠了。
雖然四書五經什麼的還記得,但是驟然回到少年之時,然後不得不重新撿起書本、參加秋闈科舉的這種酸爽感,又有誰能理解,並且知道這酸爽感覺?反正秦修茂自己是心如死灰、滿心愁緒,很想去死一死。
秦修茂已經從玉泉山上的玄正觀搬回了秦家,在秋闈之前,他要好好刻苦努力一番,哪怕是臨時抱佛腳,抱了也比沒抱來得強。既然人生已經從頭開始,迎來了全新的未來,那他就不能懈怠,讓好不容易迎來的全新人生而落到不好淒慘的局麵。
若是把好不容易爭取而來的全新人生又給毀了,那他付出沉重代價所換取而來的機會豈不是因為他自己給再次錯失?這樣的未來和發展是秦修茂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他付出魂飛魄散、再無轉世的代價是想要迎來沒有遺憾,不再讓他痛苦不甘的人生,而不是再次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
有這樣的認識和覺悟,哪怕重來一世還要再研讀四書五經去考春闈春闈很苦逼,但是秦修茂卻沒有一絲半毫的放鬆,每日勤學苦練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到底比一般人多了兩世的記憶和經驗,要是還混得淒慘,那他是得有多蠢、多無可救藥啊。
順嘴一說,從玄正觀搬回到秦府並不是出自秦修茂自己的想法。他雖然現在年紀輕,但因為兩世經曆和記憶,其實是很耐得住寂寞的,並不覺得玄正觀有多清苦難耐,反而覺得在觀中很清淨,適合靜心讀書。
秦修茂自己也想就繼續住在觀中苦讀,不過在真正的秦修茂與長儀真人見了一麵以後,秦修茂就被長儀真人毫不留情的給趕了出來,真是半點情分也不講,很是冷酷無情。
認出秦修茂與玄淵並不是一個人的長儀真人這般說道:“玄正觀就算是提供給學子借住的待遇,借助之人也必須是與玄正觀有緣之人。而你不符合這個要求,不是有緣之人,玄正觀的大門不會對你敞開。”
於是就這樣,秦修茂就這麼被冷酷無情、毫不容情的給趕出來了,不過好在長儀真人還是很靠譜的,在把秦修茂趕出來之前還特意跟他說道:“雖然我確實給你批了不宜早娶的命格,但你若是你想娶妻了,我便給你卜個卦,言你緣分已至,讓你名正言順的成功娶上妻子,不至於拖累你的姻緣。”
秦修茂:……是不是有哪裡不對?真人您在卜卦之前就先把卦象說出來了?這、這還是卜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