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在軟塌上,玄淵聞言眨了眨眼睛,側頭朝雪明煦看來,他微挑長眉,眉宇間帶著幾分散漫,勾了勾唇,唇角的笑意似有若無,他慢吞吞的說道:“按理來說,你提出的願望是幫你找到變強的道路,我有義務去做的就隻有這一點而已,隻要幫你達成這個心願即可。”
雪明煦的心提了起來,抿緊薄唇心頭有些難安,如果玄淵隻願意做到這個地步的話,那於他而言就有些過於糟糕了。因為從貂族離開時,他還隻激發過兩次血脈之力,雖然實力增長得很快,但比起他那些天賦比他更加優良、血脈覺醒時間更早的兄弟姐妹,他的實力還是有所不足。
這樣的他若是回到狼族,他不再孱弱、而是有了提升的實力也許確實會讓狼皇雪霸對他另眼相看,不僅他已經不再是讓雪霸覺得丟臉的兒子,而是有了些嘯月狼族的風範——然而雪霸會有如此反應的前提條件是雪明煦沒有把狼族跟貂族結盟的事情給破壞掉。
他本來是被狼族扭送去貂族和親,結果他回來時,狼族和貂族不僅沒有結盟,甚至因為他兩族關係還可能惡化,像這種情況,他回到狼族就不僅僅是被漠視無視和冷待,甚至還可能會被責罰,而以雪明煦現在的實力和勢力來說,他沒辦法壓下狼族一切的反對聲音。
“哦,你是想要我幫你解決狼族嗎?”玄淵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輕笑了一聲,頗帶幾分漫不經心的說道,“可以啊,沒問題。”這本來就是小事,而且雪明煦所提出的願望中也確實有關於這方麵的內容,順手幫一把雪明煦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
在軟塌上稍稍坐正,玄淵興致勃勃的與雪明煦討論起來:“需要我做什麼?要把你的父皇雪霸殺死然後篡位嗎?那些對你不滿、不肯臣服於你的兄姐和嘯月狼族的族老們,也一並要我替你解決嗎?或者說……乾脆在狼族來一次大清洗,不肯臣服於你的狼族成員全部殺掉?”
雪明煦麵色木然起來,隱隱有些崩潰,他咽了口唾沫,方才語氣有些艱難的說道:“……這、這個就不必了吧。”雖然他對雪霸一直無視他的態度心冷難過,但雪明煦從沒有想過要乾掉自己的爹啊,至少他的爹讓他生了下來,雖然不怎麼理會他但是也沒把他這個血脈稀薄的兒子掐死丟出去啊!
而他的兄姐雖然小時候老是嘲笑他、欺負他,把當團成一個銀毛球滾來滾去的當球踢,還總是嘲笑他長得小瘦弱不堪,一點兒嘯月狼族的架勢都沒有,但他們也就是小時候欺負過他幾回而已,後來基本上都把雪明煦這個沒什麼競爭力的小弟弟讓路人甲了。(如果不是貂族為白暖招婿,他們都想不起把雪明煦廢物利用的塞到貂族去入贅。)
雪明煦恨是真恨他們的,但是真的沒有到要他們性命的地步,而且前兩句也還有些道理,畢竟雪霸和他的兄姐確實對他爭奪皇位有威脅。可是後者是個什麼意思?什麼叫把嘯月狼族的族人們全乾趴?真的把他們全殺掉嘯月狼族不是絕種了嗎!嘯月皇朝的皇室全部被殺……這算個什麼事啊。
至於後者在整個狼族來個大清洗什麼的,隻是爭奪皇位而已,是他們嘯月狼族內部的鬥爭,用不著波及整個狼族吧!雪明煦真的是越想越頭疼,忍不住撫了撫額一陣心虛,他現在明白了,玄淵是殺傷力武器,威力驚人然而問題就在於太驚人了,是不能輕易使用的。
否則,彆說是他想爭奪嘯月皇朝的皇位了,他很擔心最後嘯月皇朝還能剩下多少人。他們狼族可是妖界出了名的人口大族,真的不要為了他而減員到比貂族都不如的地步啊!
抬手抹了把臉,雪明煦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崩潰,他咳了咳,肅聲強調道:“不用把他們殺死,就像您之前把我和白暖的修為血脈封禁那樣,隻要製住他們就可以了。”
“好吧,我明白了。”稍稍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玄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