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眼簾,狹長鳳眸中有一道幽暗難言的流光一掠而過,玄淵薄唇勾了起來,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倒沒有太多怒意,反而猶帶幾分清淡的笑意,他低低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手下不容情?是怎樣個不容情法?”
不等麵前手執紅纓□□的天兵們反應過來,玄淵右手微抬,寬大飄逸的長袖輕輕一甩,一道看不見但鋒銳乍顯的劍氣直接激蕩開來,朝著堵在南天門之前的幾百個天兵天將劃了過去,速度極快,無聲無息之間依然逼近眾多天兵。
轟!
玄淵隨手打出的劍氣重重撞在這些天兵天將身上,雖然這隻是玄淵隨意一振長袖擊打出去的劍氣,甚至都沒有動用破霄,然而鋒銳無匹的劍意還是在瞬息之間就直接將這些天兵們身上所穿的銀色鎧甲給撕碎,這些銀甲很快就破碎不堪,再也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
當身上的銀甲破碎後,這些天兵們頓時失去了身上的防護,剩下的劍氣毫無遮攔的直接重重撞到了他們身上,而這群實力不弱、天庭精挑細選出來的天兵天將們就直接在劍氣之下倒飛了出去,在南天門鋪滿白色玉石的廣場前七倒八歪,躺屍一片。
不僅僅是被劍氣中所附帶的力道給擊飛而已,玄淵走的是至剛至陽至堅的道路,他的劍氣凜冽鋒銳,在粉碎銀甲後,立刻就破開他們體表法力的守護,直接衝入這些天兵們的身體內,在他們血肉經脈中一陣穿刺,在鋒銳劍氣下受了極重的內傷。
“噗……”被劍氣所附帶的力道直接打飛開來後,原本還銀甲□□、威風赫赫擋在玄淵麵前的天兵們不由都吐出一口鮮血來,五臟六腑已然在鋒銳劍氣之下受了重傷,若非玄淵其實有所手下留情,這些天兵們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長袖微擺,玄淵右手背負到身後,他袖手施施然的微笑著,甚至還朝七倒八歪倒在南天門前麵廣場上的天兵天將們微一頷首,麵上依舊沒有太多並且,語氣也不帶多少嘲諷,隻是淡淡道:“你們所說的不容情是不是這個樣子?”
被劍氣擊中,內腑重傷吐血的天兵們此時都躺倒在地上,自然無法回答玄淵的問話,故而玄淵隻是撇了撇唇,眸中目光不變,隻大步朝著威嚴聳立、高貴神聖的南天門大步走了過去,並且在穿過南天門後大搖大擺的直接進了天庭。
一手負於身後,玄淵於這建於三十三天之上的天庭中隨意行走著,他腳步從容,看似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不大,然而一步踏出便有數十丈的距離於無聲無息間直接越過,他似乎完全沒有被三十三天沉重的天道法規所影響,縮地成寸的法術依舊能用,而且自在隨心。
自踏過南天門以後,玄淵就行走於天庭之中,他從連綿的華麗宮殿旁走過,並不停留,也沒用被這些宮殿恢弘堂皇的氣勢外表所吸引,而是直接朝著天庭中央的淩霄殿而去,好像他不是第一次來天庭,而是早已經對這裡熟門熟路。
玄淵在天庭之間坦坦蕩蕩的行走,不曾有半點遮掩和躲避,雖然他縮地成寸,短短一息內就能越過大段距離,但仍有不少在天庭行走的仙神注意到了玄淵,不免驚駭於他能夠在天庭縮地成寸的實力,並且忍不住暗自猜測起來他的身份來曆。
隻是這些仙神們暗中猜測思度許久,卻仍是沒有一人認得出玄淵是誰,更無從知曉他的來曆和身份,不免讓許多仙神心中又是納悶又是好奇,一時之間猜測不斷,各種流言蜚語也滋長起來——倒不是玄淵有多惹人注意,實在是因為天庭太過無趣,一點小事都會成為仙神找樂子的新鮮事。
天庭戒律森嚴,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有職責在身的仙神還好,每日總有公務要處理,總有事情要忙,日子倒也不至於太難過,但是也有不少仙神在天庭被冊封的是閒職,並沒有什麼公務要處理,他們這些仙神也不能隨意下凡,除了通過八卦找點樂子以外,還當真是無事可做了。
就在天庭仙神議論紛紛之時,玄淵已然來到了天庭正中央威嚴堂皇、肅穆宏大的淩霄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