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隻剩下玄淵一人、顯得有得冷清的主神空間當中, 玄淵垂下眼簾,濃密的睫羽遮住他深邃眼眸中的莫名幽深的眸光,輕吸一口氣後,他薄唇微勾,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來,眉宇間帶著些許歎息和悵然, 但更多的是喜悅和由衷的期待向往。
在主神空間的這一段旅程就此告一段落, 而在這一程旅程結束過後,玄淵心頭並沒有多少悵然若失的感情,反而有種突破藩籬前往全新世界的期待和向往,並不是完全的沒有歎息和不舍, 隻是相比於留戀過去和注定要結束的旅程,他更期待日後全新的未來和旅程。
大抵在結束上一段旅程、即將開啟下一段征程之時難免都會有些情緒激蕩, 此時玄淵就非常高興和激動,他心中一片驚喜莫名,夾雜著強烈的期待和蠢蠢欲動的奮進, 他期待未來即將前往的全新世界,更期待著藏有能夠讓他變得更加強大的秘密。
未來如此可期,而在未來降臨的全新世界當中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他想要的終將有機會得到手,這如何不讓人分外的覺得心中歡喜異常。如果前路能夠看得清楚明白是坦途, 那麼自然令人更為期待和向往,而非退卻和憂慮。
心中既然歡喜異常,那自然要把這歡喜發泄和表達出來, 如若悶在心頭,那高興和不高興又有什麼區彆可言。高興的時候總要做些更值得開心的事情,如此才能配合心頭歡欣雀躍的情緒,讓自己變得更加歡欣,更是暢快無比。
對於玄淵而言,像這樣高興開心的時候,自然要找至交好友們一起痛飲美酒、談笑論劍,這些事情才是他做了以後更高興的事情,也是讓他心中越發歡愉暢快的方式之一。唯有共君一醉,方才有陶然歡愉,如此當不辜負他此時難得的好心情和快樂歡喜。
“白日放歌須縱酒……”玄淵輕吟了一句,俊眉朗目的麵容上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來,眉宇間原本凝結的略顯清冷淡然的神色悄然散去,隻剩下發自真心的真切笑意來。此時他腹中酒蟲卻是悄然蘇醒,讓他迫切的想要與好友一同痛飲美酒,分享心頭歡愉。
此前,在數個世界中輾轉之時,玄淵曾於書本上讀到一句詩意頗為精妙的句子,那詩人吟道“百事儘除去,唯餘酒與詩”。而對玄淵來說,卻是百事儘除去,唯餘劍與酒。
此時此心,若沒有好酒相賀,未免有些太過遺憾,難以將他心頭所有的歡愉和快樂表達出來。
微垂下眼簾,纖長的睫羽在細膩白皙的麵容上打下一片陰影,玄淵輕笑一聲:“此時需得有酒助興方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否則難免遺憾不夠痛快。而有酒無友可不行,看來得找一位舊友去拜訪,有友有酒,這才是人間一大暢快之事。”
“嗯,是了,我連酒都沒有,看來——”薄唇微揚,玄淵輕和一笑,眉宇間竟是流露出幾分近乎狡黠的神色來,他眨了眨眼睛,墨黑的眸子中蘊著星星點點的眸光,幽沉深邃極了,卻也同樣璀璨明亮,勾了勾唇,他徐徐說出後半句話,“看來隻能去找一位有酒的好友了。”
玄淵的朋友倒是有不少的,隻是這些至交好友大多都在修真.界——而且還不知道如今還有幾人活著。畢竟玄淵飛升離開修真.界已不知過去多久,在那方世界仙階斷裂之後,未必還有人能夠跟玄淵一樣闖出那片修真.界,踏入全新的世界和未來。
而除了修真.界當中的好友,玄淵自從被主神接引進入到主神空間後,就一直在任務世界中輾轉,雖然說認識的人確實不少,但是能夠稱做是玄淵好友的人卻當真沒有幾個,仔細盤算一二之後,也隻能找出兩個人來,其一是楊玄之,其二便是冥月。
除了這二人,玄淵再沒有認識和結交其他的好友。
一來玄淵並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眼交上朋友——他不拘泥於實力,但總要性情相宜,方才能有共同話題,方才能有話說,方才有機會成為朋友;二來也是因為在任務世界中,玄淵並非以本來麵目和真實身份出現,自然就很難以自己的身份與誰交好成為朋友。
而玄淵在來到主神空間後,唯二交好的兩個朋友,他們又各有不同,都有他們各自獨立的性情和愛好品性。楊玄之和冥月二人身處於不同的世界之中,看來玄淵似乎隻能從他們二者中擇選其一去拜訪了。
楊玄之是個一心向道的道士,愛酒也釀酒,但卻從不飲酒。他為人虛靜守柔、清淨高遠,實在是個人品絕好的端方君子,當初在那方世界,他更是正道楷模,隱隱為正道魁首領袖——雖然他自己從不在意這一點,也從不以此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