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兩夥人其實並不準確,因為站在死去的體型龐大的幽雲豹兩端的兩夥人中,有一方其實隻有一個人,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一夥。相反,和他對峙的那一方,倒是有四五個修士聚在一起,能夠稱得上是一夥修士了。
那獨身一人與四五個修士對峙卻半點沒有顯露出懼色和退縮之意的修士身上披著一身寬大的黑色長袍,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住,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泄露出來,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不清楚他有什麼特點,隻是知道他身量頎長,卻又清瘦修長。
“我耐心不好,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現在願意退去,那我就當做什麼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再計較。但若是你們非要強逼什麼,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身披黑袍、獨身與四五個修士對峙的頎長高挑修士再次開口冷冷說道。
黑袍修士說話的聲音還是跟之前說話時一般有特意壓低,仿佛是在壓著嗓子說話,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又是低沉又是沙啞,就像是被一把粗糙的砂礫磨過一般難聽,就是不知他如此說話,到底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特點,還是有其他原因。
但不知為何,這道嗓音哪怕故意糟蹋成這幅難聽的樣子,他對麵的四五個修士聽在耳中,卻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蕩,仿佛聽到天籟一般,依舊覺得這道嗓音清朗通透,仿佛有一種魔魅的誘.惑力讓人隻覺得這聲音動聽之極。
雖然黑袍修士的嗓音在與他對峙的修士聽來有一種古怪的誘.惑力,但是他披著寬大厚重的黑袍,讓人看不清麵目,倒也隻是讓他對麵的這幾個修士心中輕輕一蕩罷了,很快便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至於因為心頭湧現的陌生情緒產生什麼動搖,做出什麼改變來。
“哈哈哈,你聽起來好像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嘛!”與黑袍修士對峙的幾個修士中為首的那一個哈哈大笑起來,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譏諷和不屑,笑聲粗糲冷然,“說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你不放過我們?就憑你一個,你真以為你能奈何得了我們?”
並不能說這些與黑袍修士對峙的修士自大猖狂,但黑袍修士就算裹在寬大厚重的黑袍,他的修為也擺在那裡,他不過是金丹中期的修士罷了,而與他對峙的五個修士中,有兩個與他修為一致,另外三個雖然稍遜隻是金丹初期,卻也絕對不弱,五打一,難道還會不是這黑袍修士的對手?
為首的金丹中期的修士略帶貪婪和熱切的目光在身前幽雲豹的屍體上一掠而過,想到這隻頗為稀罕頗為難以獵殺的妖獸賣出去後能夠換得多少靈石,他心中就一陣熱氣翻湧,充滿了渴求和期待,隻要把這個黑袍修士解決掉,這隻難得的幽雲豹可就進了他的儲物袋了。
就算這隻幽雲豹原本是對麵那修士的獵物又如何,在修真界這種地方,黑吃黑的截胡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要怪就怪這黑袍修士運氣不好,正好在獵殺完幽雲豹時撞上了這一夥修士,他實力不濟,守不住自己獵殺的妖獸,怪得了誰。
眼神重新落到那披著黑袍的修士身上,原本充滿貪婪的目光陡然變得冷酷無情起來,這帶頭的金丹中期的修士冷冷一笑,厲聲說道:“小子,你要是識相點,放棄這隻幽雲豹轉頭就走,我也不是非要你的性命不可,但你若是不識相,非要守著幽雲豹不肯退讓,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這金丹中期的修士帶著收攏的幾個修士在這片遍布妖獸的森林已經磨礪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像這樣黑吃黑截胡的事情乾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沒有半點不適應,更不覺得有哪裡違背天理,或者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看來還是得打一架。”身披黑袍的修士藏在厚厚黑袍下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狠厲異常,他冷笑一聲,突然又不再故意壓著聲音說話,清朗通透的聲音猶如冰玉敲擊,泠泠動聽,隻是讓人耳聞便覺得心尖一陣酥麻,心頭一片蕩漾,“不,一了百了的辦法是殺了你們。”
說完這句話,這修士一把撕開自己身上披著厚重黑袍,直接朝著對峙的修士衝了過去,撕下黑袍後,才發現這個修士容貌絕美昳麗,恍如神人一般,隻是……
鬥法打架時也格外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