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旨堯肚子有足球大了,對他平時活動沒影響,但是走一小會兒就會讓他後繼無力,喘得跟狗似的,不知不覺走姿就朝著唐老鴨的發展了,大搖大擺的。www.DU00.COm
嚴澤這幾天一直和秦旨堯在一起,對他這些天的辛苦看在眼裡,每每心疼不已,卻都強忍著幫助的念頭。因為他知道秦旨堯沒成年後就去找了獸醫,獸醫一聽就嚴肅起來,和他交代必須要加強鍛煉。
未成年身體沒發育完全,生產比成年的雌性危險幾倍,再加上秦旨堯體型小,他塊頭又大,如果孩子個頭隨了他,秦旨堯就要吃苦了,甚至還可能……後麵的話獸醫沒忍心說,嚴澤也猜到了,甚至還可能一屍數命。這樣的事在部落也不是沒有,一般都是環境不好,或者雌性年紀太大。可旨堯才十幾歲……嚴澤每當想到這心裡就揪痛,恨不得帶他受過,一開始不吃孕果就好了。
嚴澤的擔憂秦旨堯完全不知道,每天想方設法的吃,然後就是鍛煉身體。他聽藍音說了,獸人生命力非常頑強,如果是雄性寶寶就很難流掉,從上次來看他懷的就是雄性,什麼禁忌都沒有,隻要吃好就行。
“嗷嗚~”嚴澤關心地叫了聲。
秦旨堯沒穿鞋,光腳走時間長了腳底板疼,但穿鞋又熱,而且他怕弄壞僅有的兩雙鞋,一直都很小心的穿,上山就舍不得了。
秦旨堯看懂嚴澤的眼裡的關心,說:“沒關係,走吧。”說著叫互相踩了踩,若無其事的跟著嚴澤走。
秦旨堯現在的身體素質比以前好多了,身上都有了一點點肌肉,他對這樣的效果非常滿意,而且天天都是這麼過的,他也不覺得多苦,堅持堅持就完成了,就算懷孕,他也會堅持鍛煉,他和這裡人的身體素質差太多了。
嚴澤撐開翅膀擋著秦旨堯頭上的陽光,放慢了腳步帶著秦旨堯在林中找尋白栗的氣味,很快就找到了一小片金黃的草地。
在青綠的山上這片黃色很顯眼,像是一片營養不良的草地。
秦旨堯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空氣中有淡淡的粉塵味,隱隱有暗香浮動,在嚴澤的叫聲中才明白,眼前這片草地就是白栗了。
和秦旨堯認識的不一樣,秦旨堯先是失望,然後好奇地跑過去看。嚴澤趕緊跟著,沒讓秦旨堯曬多久太陽。
這是一片長滿荒草的山坡,沒多少高大樹木,所以雜草長得格外茂盛,白栗也隻是其中的一種,在這片白栗地裡還摻雜了許多小草,間或幾根小樹,不成氣候,總體還是白栗的地盤。
“啊嘁~”秦旨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被空氣中濃濃的花粉嗆得鼻癢癢,但走近後發現白栗草沒有花,粉塵都是從一根根像是拉長了的豌豆莢的莢縫冒出來的。
莢子的顏色是枯死的金色,有十幾厘米長,不到半厘米寬。有不少莢子已經爆裂了,上麵掛著一兩顆油菜籽大的白色種子,像芝麻一樣,又像是白色的小米。
嚴澤見這裡沒人,於是變成了人形,光著身體給秦旨堯撐起傘問:“是你要的……那個嗎?”
秦旨堯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個也能吃吧。”
秦旨堯本就沒抱多大希望,見到是這樣的草隻有微微的失望,很快就因為見到新鮮事物而拋開了。
秦旨堯扯了根莢殼飽滿的米莢,還沒扯落米莢就自己爆裂了,扯動時動到了白栗草,連帶著整根白栗草上的米莢都連聲爆裂,發出清脆的‘啪啪’聲,一大片顆粒飽滿的白栗嘩啦啦的撒落在地,給地上又添了層白點。
“哦。”嚴澤的尾巴垂了下來,很是失望,見秦旨堯弄不到白栗果實伸手幫他摘了根,遞到秦旨堯手中道:“可以吃,但沒人會吃白栗,都是小時候吃著玩的,很多小獅虎獸喜歡來白栗地裡打滾,把種子都碾出來。”
“噗!”秦旨堯噴笑一聲,看著嚴澤說:“你也喜歡玩吧。”
嚴澤聽見秦旨堯在這麼說的身後耳尖就一抖,臉上古銅的皮膚泛起了熱氣,不過沒人能從他的麵部變化中看出異樣,除了對嚴澤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熟悉的秦旨堯。
“獅虎獸都是這樣玩的。”嚴澤連忙解釋,說完又覺得沒必要心虛,卻又掩飾性地不停摘米莢。
秦旨堯心中偷笑,怕惹嚴澤生氣沒表現出來,嘴角卻抑製不住地上揚。未免讓嚴澤看見,秦旨堯抬起手擋在鼻下,順便捏開了白栗莢,嗅了嗅,身體猛然頓住了。
嚴澤敏銳地察覺了秦旨堯的異樣,看著秦旨堯問道:“怎麼了?”
秦旨堯連連聳動鼻尖,把白栗都貼在了鼻子上,又放了一顆白栗在嘴裡品嘗,眼睛登時變得晶亮,驚喜地道:“這是我要找的,是‘米’的味道,錯不了。”
“真的嗎?”嚴澤比秦旨堯還高興,興奮地道:“那我給你弄回去。”
“嗯嗯!”秦旨堯重重點頭,迫不及待地和嚴澤一起收白栗。
現在已經過了白栗果實最多的時間,大半的白栗都灑落在了地上,白花花的一片。
這也是為什麼這片地常年生長白栗,就算沒人管理也能長成一大片。甚至長了白栗的地方一般都不會用來做房子,因為白栗對獸人來說就像鏟止不儘的雜草,房子做好後門口總是長草就算了,屋子陰涼的地方還會長出鵝黃的白栗草,雖然長在陰涼地方的白栗草挺好吃,但長家裡還真不是一般的礙眼,如果不清理還會讓家裡有蟲子,土地變蓬鬆。
嚴澤很久沒摘過白栗了,做起這些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記憶,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後看一眼打著傘用力拔草,又怕弄掉白栗的秦旨堯,臉上笑意更濃。
秦旨堯見嚴澤笑就開心,臉上帶上了他自己看見一定會自抽的傻笑。秦旨堯心情極好,空氣中讓人煩躁的粉塵和燥熱都覺得不那麼難以忍受了,心想這裡就是阿澤小時候的遊樂園吧。
實際上嚴澤隻在和父親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來過幾次,那時他才不過五歲,和一窩的兄弟們在白栗地搗亂,把茂盛的白栗地中心壓出一大片凹陷,興致好時會吃幾顆脆硬的白栗,不過他們更喜歡在地裡找各種小蟲子吃。
到了十歲離家後嚴澤就沒來過了,他們兄弟沒住在一個窩,嚴澤也要自己捕獵,既沒精力也沒興趣玩這種幼稚的遊戲,而且也沒有想一起玩的伴,兄弟們走分散在了不同的山上,時間久了,連手足情誼都淡了。
獅虎獸大半的獸人都是如此,離開父親的同時也和兄弟分開,也有少量獅虎和兄弟們住一起,這樣的決定大多都是和兄弟們感情太好,想長大後那兄弟當伴侶的獸人。
嚴澤這一窩的雄性都很強壯,都有自信能找到雌性,於是沒怎麼猶豫就分開了。族長為了不讓這樣的胞胎互相幫助,影響到某個弱者的成長,給要求分開住的小獸人們分的屋子都離的遠,嚴澤的那一窩亦是如此。
這種安排導致獸人對兄弟的感情淡漠,成年後隻在乎自己的伴侶,雖然有些冷漠,但這樣對種族繁衍非常有好處,雌性的孕育率很高,也讓他們從草原遷移出來時的六百隻發展到了超過一千隻。
正午時分,陽光最熾烈的時間,照耀得金色的白栗地顏色越發逼人,晃得讓人睜不開眼。有風吹過時平坦的金色草麵會蕩起波浪,一層層的蕩開,揚起大量看不見的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