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麗青年眼睛半閉,紅衣半遮,口中呢喃囈語著她的名字,一聲童童,兩聲童童,叫得童童心裡砰砰。
既醉一隻腳進了內室,東方不敗就睜開眼睛了,他眉頭緊蹙著道:“童童?”
既醉扯謊道:“外頭一地死人,不敢自己呆著。”
東方不敗嗯了一聲,沒有趕她走,可身上那半解的紅衣又叫他往回拉上去了,既醉卻蹭到了他身邊去,故作不小心地踩著那衣角,東方不敗拉了半晌,用低啞的聲音道:“這時候就不要鬨了……”
既醉撲進他的懷裡,仍舊坐在他腿上,“沒有鬨,人家擔心嘛。”
東方不敗感受到懷裡熟悉的分量,渾身上下那火燒火燎的熱流都為之停滯片刻,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頭埋進既醉的肩窩,輕輕地說:“童童,我這輩子是離不得你了。”
既醉正琢磨著解了那外衫呢,聞言笑了出聲,“好啊,我陪阿爹一輩子。”
東方不敗呢喃著道:“你要金銀財寶有,要名利地位有,要漂亮衣裳首飾什麼都有,等你再大些,爹再給你養些合心的麵首,爹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童童,不要離開我。”
既醉愣了,她眨了眨眼睛,摸了一下東方不敗的臉,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清醒著。
東方不敗握住了她的手,仍舊讓她的手貼在臉上,輕輕地道:“我心裡,隻有你這一個小丫頭,你死了我也不活。”
既醉看他眼裡清澈懵懂,倒像是喝醉了酒,隻是看著她的樣子十分認真,她啾啾親了東方不敗的臉好幾下,眉眼彎彎地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輩子。”
東方不敗隻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夢裡的少女笑顏如花,他說什麼都嗯嗯應答,他不由得又說了許多癡話,平日裡他從不去深想什麼,哪怕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對童童的感情是扭曲的,可怕的。
他親眼見她從孩童長成少女,本該做個慈愛長輩,可隨著童童一天比一天大,他開始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叫她見任何人,叫那一雙靈動的眸子裡隻有自己一個人。
他每次抱著她,都喜悅得不知怎麼是好,每當童童抱夠了離開他的懷抱,他都失魂落魄得像死了一場。
恨不得,恨不得和她做成兩個泥人,一起打碎,一起重塑,兩個泥人做成一個,叫她吞進肚子裡,化成新血肉。
輕吻漸漸加深,既醉是很主動的,她把東方不敗拉到了自己的軟榻上,紅衣落地,像一團燎原的火。
火勢越來越大,東方不敗眼神迷離,整個人如在夢中,這場夢他不願意醒,便隻能沉淪。
既醉以前聽人說起過泄洪,長久的堵塞會積累水力,一旦開閘放洪,那勢頭不遜於山崩海嘯,東方不敗也是如此,這又俗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既醉一開始也很快樂,直到體力逐漸流失,東方不敗還是一副恨不得化在她身上的樣子,她就有些怯了,雖然、雖然你很愛我,我也願意接受吧,但你不能把我給愛死了啊!
吃狐狸也要分幾頓細水長流慢慢吃,哪有一頓吃掉整隻狐狸的道理啊!
正待好言相勸,東方不敗從她身上抬起頭,烏發如月華傾瀉而下,眼眸狹長而上揚,迷離而癡癡地看她,然後溫柔地笑了。
勸阻的話咽了回去,既醉的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