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金風細雨,今日皇圖霸業。
勤政殿一日事了,蘇夢枕留了無情喝酒,他和無情昔日為知交,今日做君臣,難得關係還是像以前那樣好,神侯年紀大了,做了幾年事漸感力不從心,便稱年老惜身,要放下朝堂去走走江湖了,神侯府的擔子就壓在無情的身上了。
無情做事和神侯是一個風格,新朝百廢待興,蘇夢枕拜無情為左相,楊無邪為右相,用金風細雨樓的家底漸漸取代原本的宋廷,朝堂上的年輕人變多了,以後會越來越多。
無情知道師父為什麼在舊朝苦熬多年都沒說要走,反而新朝蒸蒸日上,卻不願留下了,因為他放心了,所以這多年的重擔便可以放下了。
無情喝著禦酒,忽然笑道:“陛下喝的是什麼?”
蘇夢枕看了一眼杯盞裡的酒釀,歎道:“看破不說破,你非要戳破,哪裡是做臣子的道理。”
無情笑了一聲,道:“做了上位就該惜身,不是那會兒提著刀追砍雷損的時候了。”
蘇夢枕又歎,“你非要將我當年說成個街頭混混嗎?”
無情失笑,說起來確實是有些像的,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當年那可不就是江湖□□勢力之二?
想到當年,無情忽然道:“陛下,六分半堂那裡,雷純小姐如今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蘇夢枕臉色倒沒有太大變化,隻道:“隨她去吧,六分半堂查抄了,雷損的老家那邊也沒人了,皇後本想殺她,可畢竟有婚約在前,無論是誰動的手,殺了她,皇後的名聲就該不好了。”
無情道:“雷純小姐那樣的人,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太難過。”
蘇夢枕不關心這個,生死榮辱,隨她怎麼過。
君臣二人飲酒,雖然蘇夢枕喝了兩碗酒釀,但無情喝了頓禦酒,四舍五入就是君臣對飲,回到相府裡,無情看自家小師弟按刀出府,又叮囑道:“夜間警醒些。”
冷血點點頭,忽然開口道:“皇後娘娘最近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