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姍姍的大榔頭就掄圓了下去了,隻聽咣咣幾聲巨響,劉家的木頭大門就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薑淺大姑二姑扛著鋤頭對著劉家的院牆吭哧吭哧就是幾下,黃土的院牆也出現了洞;三姑一腳踹開了另外一半大門,走到堂屋那邊對著窗戶玻璃就開始砸,奶奶小弟和姐夫也跟著砸另外的幾間屋子。
這麼大的動靜,屋子裡麵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沒有反應,這是大白天,留在劉家的隻有胡秀秀和孩子們,還有趙婉鳳,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就鑽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蔣家人,眼看薑三姑舉起了手裡的洋鎬對準了家裡的玻璃窗,老太太心都吊起來了,趕緊就大喊了一聲:
“住手!”
趙婉鳳一直都覺得小兒子出息了,她也得學著當個文化人兒了,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大聲的喊過了,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薑淺三姑動作頓了頓,看清楚是老太太出來了,洋鎬沒有一點含糊的直接砸了下去,脆弱的玻璃窗頓時嘩的一聲變成了滿地碎片,趙婉鳳心疼的哎呦一聲捂住了心口。
“你們……你們這些土匪……”
胡秀秀也帶著孩子們從屋子裡麵出來了,看到趙婉鳳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樣,趕緊就跑了過去:“媽,這是咋了?這是咋回事兒?咋大白天有人來拆咱們家房子的?是不是有啥誤會的啊?”
趙婉鳳覺得胡秀秀說的極是,她趕緊就走到院子中間喊了一聲:“不要砸了,不要砸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再砸了,你們到底想要啥,咱們好好說!”
“呸!”薑姍姍就啐了一口,咣當一聲把手裡的榔頭砸在了地上,震得整個地麵都抖了抖,“砸的就是你們劉家,我妹子這麼多年有啥對不起你們劉家的?你們家這個房子都是我妹子一點一點給你們掙來的,你們家全家吃的喝的穿的都是我妹子操勞來的,結果你們劉家是怎麼對我妹子的?劉家歡那個狗男人是怎麼對我妹子的?”
趙婉鳳被她說的滿臉無光,丟的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了,她也知道這是薑淺娘家人了,可是她到底是不知道城裡發生的事兒,還以為是薑淺娘家太過火了呢:“親家啊,我們劉家是對不起你們家薑淺,可是家歡,我們已經教育過了,他保證以後收心好好過日子了,我們也知道自己以前過分了,現在已經開始用行動表示誠意了,你們這是鬨得哪一出啊?”
這兩家子鬨出來的動靜可不小,村裡麵不少人都跑過來看熱鬨了,包括今天上午跟著薑淺看了一出好戲的女人們,一聽趙婉鳳的話,人群裡麵的幾個女人頓時就笑了:“哎吆,還是出了讀書人的文化人兒家庭呢,咋還就這麼不要臉呢,有的事兒啊,這敢做就得敢當嘛。”
人群裡麵頓時傳來一陣騷動:“哎?劉家歡咋了?做啥事兒了?”
趙婉鳳和胡秀秀互相看了一眼,開始覺得不太對勁兒了,趙婉鳳掐了胡秀秀一把:“你趕緊去地裡把你公公他們叫回來。”
胡秀秀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推開看熱鬨的人群往外跑,那幾個女人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直接就大聲讓讓出來了,還生怕胡秀秀聽不見一樣越說越大聲:“我和你們說,今兒我們可是親眼看見劉家歡和姚倩倩兩個人……哎呦……丟死人了。”
人群裡麵頓時發出一陣噓聲,趙婉鳳一下子就仿佛被人捏住了嗓子,再也說不出來什麼話,薑姍姍哼了一聲:“動手!”
薑家人繼續熱火朝天的乾了起來,咣咣咣,大門碎了;啪啪啪,窗戶也全碎了;呯呯呯,院牆倒了;趙婉鳳急的滿頭大汗,不知道應該攔著哪個才好,跑到這邊攔著這個,那邊動手了,再攔著那個,這邊又動手了,最終她隻能跑過去求著薑淺。
“兒媳婦兒,好薑淺,你快點讓你娘家這些人收手吧,再這麼下去咱們家的房子就要全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