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腿腳不利索,你年輕,十幾層台階罷了,你上去看看。”
一個個都文明的都和白蓮花似的,腳底下也和白蓮花一樣深深紮了根,馬步紮的一個賽一個的穩,推推搡搡半天都不帶挪窩的。
最後是老村長軟了唧的終於爬到了門檻上,老村長在地上活著自己的尿爬了半天,頭發也亂了衣服也臟了,整個和鬼怪差不多,在門檻上剛剛露麵就引起了下麵的女人們的尖叫,老村長本來就嚇得要死渾身沒力氣,冷不聽一聽這尖叫更是渾身一哆嗦,手臂的力氣一鬆懈,竟然直接就從十幾層台階上滾了下來,一頭嗑在了石板上,沒了氣息。
等到他嗝屁半天了,才有人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好像是咱們村長?”
村長老婆也在婦孺人群裡麵呢,本來她一直躲在人群最裡麵,此時此刻聽到這句話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從人群裡麵走出來往地上一瞅,兩個眼睛頓時就瞪大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在村長身邊直跳腳。
“哎呀老伴啊!你怎麼不早說是你啊!你現在扔下我們這麼一大家子,你扔下我,讓我怎麼活啊!”
女人們的臉色就訕訕的,要是她們沒有叫喚,村長可能也不會從台階上滾下來,現在可好了,出人命了,還是村長,咋辦?
這可是村長啊,是當官的,能和衙門說上話的村長,要是被人知道村長被她們害死了,她們是不是就要被殺頭了?
女人們臉色慘白慘白的,男人們臉色也不太好,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事兒曝光之後自家婆娘可能碰到的遭遇,要說這些男人對自家婆娘到底有多喜歡,那是沒有的,可是到底是自家婆娘,總不能讓她去送死?再說了,現在這年頭娶個媳婦兒多困難的,要是沒有了這個婆娘,誰給他們生娃的?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索性狠下心,趁著村長老婆還在哭哭啼啼的時候掄起了手中的棍子,帶著破風聲就砸了下去,就那麼幾棍子,村長老婆也沒有了聲音。
大殿裡麵的佛祖像嘴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對這一切的諷刺。
秘密隧道的出口在一處老樹根下麵,尼姑們按照順序依次從裡麵出來了,早在隧道裡麵的時候,師太便把能驅趕野獸的老虎屎分給了眾人,儘管味道比較難聞,大家還是抹在了衣服上,還有用舊衣服和木棍做成的火把,儘管時不時從陰暗的山裡傳來一兩聲狼叫,尼姑們前進的仍然還算順利,天剛蒙蒙亮,大家便出現在了山腳下。
饑荒比薑淺想象中還要嚴重,整個山腳下的小鎮子都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景象,從外地逃難而來的難民東倒西歪的躺在大街小巷,本地還勉強能夠混個溫飽的人們閉門不出,依靠家裡的水井和小菜地艱難度日,看到從山上走出來這麼一群氣色還算不錯的尼姑,難民們臉上紛紛露出貪婪的神色。
他們都快要餓死了,渾身都已經隻剩下骨頭棒子了,這夥尼姑們卻一個個健健康康,除了麵色有些發黃,並沒有什麼挨餓的樣子,便有難民擋在了人群的前方,伸手討要食物。
“救命啊師太,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求求你們給我點吃的,再不濟你們給孩子一些也行。”他隨手抓過躺在地上的一個也就五六歲的臟兮兮的小乞丐。
師太是知道這群人到底打得什麼算盤的,不過她能夠對成年人狠下心腸,卻不代表能夠對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狠下心腸,看看那孩子根根分明的肋骨,再看看那孩子乾癟的嘴唇,師太歎了口氣,從身上掏出來兩片巴掌大的紅薯乾,遞給了那個難民。
“孩子留下,這兩片紅薯乾你拿走。”
看到師太一出手便是兩塊紅薯乾,難民的眼裡更是精光四射,有心想再敲詐一筆,薑淺邁著小短腿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塊青磚瓦,啪的一聲用手掰成了兩段,仿佛一陣涼爽的春風,難民的頭腦瞬間便清醒了起來,訕訕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把小乞丐往地上一扔,抓著紅薯乾跑掉了。
帶著這麼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孩子,尼姑們繼續逃亡,有不開眼的惡棍看這一隊伍都是女人和小孩想要做些壞事,薑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前去,隨手撿起石頭或者磚瓦,啪的一聲就捏碎了。
其他的尼姑們用“哼,你這個渺小的凡人”的眼神看著惡棍們。
惡棍們,選擇退讓。
一個“帶小孩的尼姑一個個都有真功夫”的傳聞迅速蔓延開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