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若是當初見證薑淺寫下諒解書和財產規劃的警察同誌們再次見到薑淺,一定會感覺蠻驚訝的。
當初那個病病歪歪一看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女人,現在麵色紅潤身體健康,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甚至看起來比兩年前還年輕了不少。
不少早早就生了孩子的女人和老年人們忽悠年輕人生娃的名言都是“生了孩子你就感覺生活有了奔頭了”、“生了孩子才知道什麼叫做快樂”,薑淺想說,都是狗屁。
生了孩子有什麼好快樂的,沒錢人生了孩子就證明自己下半輩子都被拖累了,孩子小的時候請不起月嫂隻能爹媽親自上陣照顧,白天晚上的伺候;大一點就要接送上幼兒園,哺乳動物幼崽裡麵人類的幼崽又可以說是最醜的了,還非常喜歡耍小性子,一不合心意就甩臉子,當街哭鬨;好不容易上了初中高中了又開始擔心學習問題和早戀問題,男孩多多少少還好一點,女孩子更得擔心會不會提前孕育出來了一個小生命;等到以後走上了社會又得操心工作和他的婚姻大事,等到最後他終於也成為了父親又得給孩子看孩子。
有錢人生了孩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不需要自己親自照顧,可是孩子的學習問題總是避免不了的,畢竟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獨立人格的,就算大人再怎麼想要儘力培育也不可能和養成遊戲一樣順風順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上彎路,操心費力是怎麼也少不了的。
委托者薑淺為了薑冉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用價格稍微高一點的化妝品都覺得心疼,一張臉比起同齡人要大三四歲,薑淺怎麼也不懂為什麼有人就會傻到這樣的地步。
錢都是自己賺的,在不降低生活質量和孩子的教育水平下給自己買幾件衣服弄幾件合適的化妝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那樣的地步?
薑冉已經死了,薑淺也不準備和委托者薑淺老家的那群親戚們聯係了,最起碼在她還占據著這具身體的時候是不會和那邊聯係的,誰知道委托者薑淺的家人們會不會再給她塞一個孩子過來?她現在混得好好的,可不想再接手一個爛攤子。
這兩年薑淺通過委托者薑淺的記憶專門炒股,低價買入高價賣出,沒有賺太多錢,也就買了兩個小商鋪,委托者薑淺的本職工作是財政顧問,知道很多理財投資的知識,對各種令人印象深刻的投資項目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小商鋪剛剛開放購買,薑淺便提前買入了,那時候沒有人看好這兩個小商鋪,畢竟地段偏僻沒有什麼人來往,售價簡直就和大白菜差不多,結果半個月之後,政府爆出將圍繞這裡進行新城市娛樂場所建設,商鋪的售價頓時水漲船高。
有政府的出麵,建設的速度飛快,一年的功夫娛樂廣場便初具規模,設計新穎的廣場,中間的許願噴水池,兩邊的雕像和綠植加上各種新鮮有趣的設計,讓娛樂廣場開始在全國有了名氣。
薑淺出租了兩家小商鋪,一年的純利潤就有五十多萬,反正她是給委托者薑淺鋪好了後路了,至於委托者薑淺到底怎麼選擇,她是不管了。
打開網頁了“出獄”、“殺姐案”,大閨女二閨女出獄的新聞蹦了出來,和兩年前鋪天蓋地的宣傳相比,出獄的新聞要少了太多太多,僅僅在當地的幾家媒體上占據了小小的一篇,從記者拍攝到的照片來看,這兩個人的這兩年在監獄裡麵應該過得挺不好的,比入獄前整個黑了瘦了一圈兒,眼睛裡麵卻透著一股子狠厲。
薑淺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兩個人知道自己的房子被孫盼盼賣掉之後的反應了。
正如薑淺的預料,大閨女二閨女這兩年在監獄裡麵的生活可算不上好,能呆在那裡麵的可能也有被陷害的,絕大部分還是活該蹲監獄的,監獄裡麵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大家也都是成幫成派的不好對單個動手,欺負新人就是最大的樂趣,不過她們也是欺軟怕硬的,要是新來的真的是那種不要命的狠人,大家也不會再找她們的麻煩。
可惜大閨女二閨女不是那樣的狠人,人家一嚇唬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知道這兩個新人是好欺負的,那裡麵的人欺負起她們來自然是不會客氣,什麼把她們的牙刷牙缸扔到馬桶裡,把她們的被子扔在地上,洗澡的時候使勁往她們身上潑水讓她們睜不開眼睛,做工的時候把手裡麵的工作都交給她們負責,反正怎麼欺負人怎麼來,大閨女二閨女忍了足足大半年,才終於爆發了起來,和欺負她們最厲害的女人打了一架,從此脫胎換骨,成為了狼滅。
看起來好像很簡單,這裡麵的辛苦,大閨女二閨女想起來都要掉眼淚,唯一讓她們心裡麵好受一點的,大概也就是屬於她們自己的房子了。
孫盼盼和趙長貴離婚的事情,她們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出獄後就直奔老家,卻撲了一個空:自從離婚之後,趙長貴一想起來自家房子裡麵曾經挖出來屍體過就覺得渾身涼颼颼,半夜做噩夢,再也不敢繼續在裡麵生活,索性收拾收拾東西搬到他娘家住了,這院子常年累月就用大鐵鎖鎖著,裡麵的雜草都一人多高,透過門縫就能看見裡麵蕭瑟的場景。
大閨女上去推了推門,門鎖發出沉重的吱呀聲,兩扇門向裡麵騰出一小片距離,又飛快的返回遠處,兩個人麵麵相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終決定先去找村長問問情況。